直到大家有点难绷的时候，杨教授才将眼神定在了沈山行的位置上。
    大家顺着教授的眼光望去，正巧就看见端坐的沈学长。没出意外，大家心口松了口气。
    是沈学长就好，他答得出来！
    沈山行察觉到目光，抬头正好和杨教授对上眼。只一眼，他便看出对方玩味的心思。
    沈山行指尖摩挲的动作一顿，那小老头眼睛一眯，嘴里肯定道，“那就请第五排右边第二位来回答一下吧。”
    众人还以为是沈山行，但一个个数过来，方才知道，竟然是沈山行身后之人！
    程昱两眼一张，急急忙忙拿手肘戳着宋然，小小声叫着宋然。
    宋然浅睡了会，一被肘击缓了下就醒了。他支棱起身，眼睛都还未全部睁开，整个人动作就顿住。
    不为别的，就全讲堂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事，有点吓人。
    宋然当场宕机，有些没反应出现在这个情况来。
    “这位小同学，请起吧。”杨教授看清那个小同学茫然的眼睛，仰头笑了几声，忙说，“不好意思，抽到你了。”
    宋然眨了眨眼睛，‘咻’地一下站起来，手撑在桌上勉强保持镇定。
    杨教授的话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
    “不好意思，轮到你问斩了。”
    宋然最怕被老师提问，他以为这种日子随着时间一起流逝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幕。
    他现在极为后悔，后悔跟着程昱一起来。
    就为了争那口气，或者沈山行这厮！
    “小同学别紧张，请听题。”杨教授看着刚才还睡得红扑扑的一张笑脸霎时变白，心中怜意顿生。
    “统计学和剂量经济学，你觉得这两个的区别是什么？”
    为此，他专门挑了个最简单的问题来。
    别人也许会为此感觉逃过一劫，但对于宋然来说，已经是顶尖难题了。
    宋然只觉得两眼一黑，十分紧张地瞅了眼程昱。奈何程昱自己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作弊，只努了努嘴唇告诉他答案。
    但，他真看不懂唇语啊！
    正当宋然觉得‘吾命休矣’的时候，前面的沈山行忽然把本子竖起来。
    宋然看见了本子上的几个字，看完他都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出于对沈山行脑子的信任，很是快速地回答出。
    “没区别。”
    杨教授一看沈山行明目张胆地动作，知道逗不成了，气得胡须都飘起来。
    “说得好，说得好！”杨教授没了逗弄地兴致，瞪了眼沈山行，对着宋然夸赞了几句之后，又问，“那谁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宋然看杨教授摆摆手，就知道这是过关了。他坐下后深深吐出一口气，瞬间倒在桌上。
    程昱忙抬手抚了抚宋然的后背，“可怜可怜。”
    宋然在原地喘了口气，忽然坐起身来，拿手戳了戳坐在前面的人，有些别扭道：
    “刚才，谢啦。”
    沈山行帮完人，也不揽功，只身子往后一些，脑袋都没侧过来。
    “小问题，刚才那本书里就有。”
    沈山行的语气极淡，宋然听着这话，觉得他就是在骂自己文盲，一时又有些气闷。
    “知道了。”
    宋然憋屈地回完话，也不敢再睡，只能拿出手机暗戳戳地聊天。
    “哥哥，忙不忙呀？能不能出来聊五毛钱的天呀？”
    宋然趴着等远上寒山的回复，忽然听到一声震动，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心里嘟囔，还有人和他一样在玩手机啊。
    “在忙，不过可以聊。”
    宋然看了眼，既然他说可以聊那就是不是特别忙咯。既然如此，宋然毫无压力。
    “哥哥，我刚才在课堂上被提问了，好恐怖的，差点把我吓得当场去世！[猫猫哭泣]”
    “回答出没有？[玫瑰]”
    宋然看见那个玫瑰，左眼皮一跳，一瞬间生出和自己长辈聊天的感觉。
    他吓一跳，赶紧晃晃脑袋把这些丢出去，迅速说：“回答出来了！”
    “很厉害。”
    宋然一见，当即挺起胸膛。不过眼神一瞟，看见沈山行的后背，又有些心虚。
    “不过，是有人帮我的。”
    “嗯？”
    宋然老实说，“我前面坐着那个讨厌的人，他忽然帮我的。”
    “这样？”远上寒山顿了会，继续说，“看来他人还不错。”
    宋然本来想应的，但一想到刚才沈山行说的话，又不想顺着夸了。
    他哼哼一声，回答道。
    “他是良心不安，毕竟我是他们带来的，若是这么简单都回答不出来，他肯定丢脸死了。”
    “而且，要不是我机灵快速回答。说不定，他正被嘲笑呢！”
    “还是我很好！”宋然说起来整个人就很高兴。
    “哥哥，你应该夸我的！[猫猫害羞]”
    第35章 哥哥让我追一下嘛~
    宋然的厚脸皮成功让沈山行沉默下来, 手指搁在屏幕上几经辗转，最后迟迟没有落下。
    宋然没在意，看远上寒山没吭声, 还觉得好玩。
    讲座一个半小时, 在提问完最后一名学生后，又讲了些别的, 差不多就告了尾声。
    一听到杨教授说‘下课’两个字的时候, 宋然‘蹭’地一下就站起来，火燎屁股一般拉着程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