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眠委屈地噢了一声，又盯着沈遇沉看。
    沈遇沉被他咬破皮了，面积比他的还要大，他记得隐隐约约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我帮你上药。”黎眠垂着脑袋，就着他的手挤了一点药膏在指腹上。
    然后骤然靠近他，额头相贴，呼吸交融。
    长发垂落碍着他，黎眠另一只手捋了一下头发，随后带着药膏的指腹轻轻落在沈遇沉的唇上。
    冰冰凉凉的，和黎眠的手指一样冰。
    沈遇沉眯了眯眼。
    黎眠现在像一只猎物一样，摆在他面前。
    他裹紧了黎眠的细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带，俩人相贴。
    黎眠不安分地动了动，“你别乱动，待会儿浪费了。”
    黎眠穿的居家服宽大，沈遇沉仰着头让黎眠上药，眼神下瞟，看见他露出来的锁骨。
    漂亮死了。
    沈遇沉咽了咽口水。
    乳白色的药膏抹在沈遇沉艳红的薄唇上，像黎眠平常吃的草莓慕斯蛋糕加了奶油。
    黎眠没有多想，看着他的唇满意地收手，“好了，很满意！”
    他话音刚落，黎眠就感觉天旋地转，后脑勺上垫着沈遇沉厚实的巴掌，整个人被他压进沙发里。
    “干嘛……唔？”
    他们接了一个带着苦味的吻。
    沈遇沉把脸埋进黎眠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眠眠。”
    “嗯。”黎眠用鼻音回应他。
    沈遇沉又轻轻吻向他的耳垂，耳鬓厮磨 。
    过了一会儿，沈遇沉爬起来的时候顺势把他拉起来，又去亲他的眼角，“我去洗澡。”
    黎眠点点头，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遇沉已经进了浴室许久了，黎眠光着脚站在门口，低头沉思了一下。
    “沈遇沉。”
    里面的水声变小了，空旷的声音传出来，“怎么了？”
    “你变了。”黎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如果仔细听，还是能听见一点点窃喜，“你以前都是让我先洗澡的。”
    沈遇沉没回答他。
    黎眠干脆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浴室的门，声音越听越委屈，还哭上了，“呜呜呜，你现在都不让我先洗澡了。”
    “你是不是都不爱我了？”
    “肯定是，景淮说不注意细节的男人就是不爱你。”
    “呜呜呜，亲了就跑，我好可怜啊。”
    黎眠也不等他会不会回应自己，自顾自地说着。
    突然……
    “哎哟。”身后的门开了，黎眠本身就靠着门口，门一开，往后一仰，靠在了沈遇沉的小腿上。
    他抬起头，看见沈遇沉那明亮的眼睛，带着水气，还有一种黎眠说不出来的情绪。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沈遇沉。
    愣了一下，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嘿嘿，你洗完啦？”
    没等黎眠重新站起来，沈遇沉先弯腰，手穿过他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来。
    “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黎眠觉得不太妙，想立刻逃离这里。
    沈遇沉垂眸看他，伸出一只脚重新把浴室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声音落在黎眠耳朵里。
    他更害怕了。
    沈遇沉表面笑着，眼神蕴含潮涌，充满了欲望。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都送上门了，那就一起洗吧。”
    黎眠眼神慌乱，头顶的花洒流出温热的水，打湿了黎眠的衣服，水流顺着他的身体一起流到沈遇沉身上。
    沈遇沉把他放下来，伸手把水温调高了一些，看向他，“想什么？”
    “今天就学了这些吗？”沈遇沉靠近他，把他的上衣脱下，温热的手掌贴在他腰线上，抚摸着他腰侧的疤痕，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没想到接下来怎么办吗？”
    黎眠心里一动，连眼睫都在发颤，“你在说什么呀？”
    “林景淮又教你什么了？”沈遇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更加咬牙切齿了。
    “不是他……”黎眠嘴唇动了动，“我错了，你让我出去，我不洗了……”
    沈遇沉眼底的欲望实在是太强烈了，黎眠看着害怕。
    “晚了。”沈遇沉的手往下移，“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明明水温是黎眠平常洗澡一样的温度，但此刻他却觉得温度越升越高。
    光滑的肌肤触碰到水流，黎眠觉得，沈遇沉放在他腰上的手更烫，灼人的温度在他伤疤上格外的明显。
    他眨了眨眼，热水进入眼睛，让他忍不住眯起双眼。
    沈遇沉肌肉很结实，黎眠和他相贴，踮着脚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衣服湿透的黏腻感让人难受。
    黎眠的声音很低，眼睫轻颤，“你帮我。”
    他的话一出口，沈遇沉再也忍不住一样，托起他的屁股，把他抵到墙上，唇瓣贴了上去。
    后背靠到冰凉的墙面，让黎眠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前面是温热的水，让黎眠觉得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黎眠双腿夹着沈遇沉结实的腰，着力点是沈遇沉托在他屁股上的手。
    他被迫承受着沈遇沉的欲望。
    被咬破的唇瓣上传来嘶嘶疼痛。
    黎眠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
    沈遇沉像失了理智一样。
    那一瞬间，黎眠终于明白了曲同舟和林景淮说的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