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晚莺娇 第26节

      等收藏上了一千,咱们就抽奖啊。
    第36章 春暖睡鸳鸯(八)
    他两眼含笑, 语气完全是个长辈,正望着自己不懂事的孩子。
    “公主心烦就找人说话,或者与杏琳出宫逛, 不要总藏在心里, 若是担心和亲之事,大可不必。”仍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微微直起身,“臣说了会解决。”
    茜雪垂眸,慌神得像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 要如何告诉知对方, 自己心里一点儿和亲的影子都没,好像那件事已然不存在,就感觉空落落,整个人都在飘。
    “供奉,我——怕得很, 从来没有过。”眉尖若蹙,红痣灼灼,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对面人心尖发酸。
    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突然要嫁到荒原去,嘴硬都是面子上的坚持, 任是谁能不怕,况且自己刚放出来, 才官居翰林,没有任何实权,怎知就能安抚前朝,保对方太平。
    她不信他, 也情有可原。
    “公主, 臣不能讲太多, 不过一定竭尽全力保殿下太平。”情丝万缕的眼尾染上笑,两边烛火燃在幽深又清澈眸子里,茜雪一直觉得这双眼睛长得奇,明明清若春水却总也见不到底,让人瞧着,一下子就心魂飞走。
    “实在不行,臣也会履行诺言,与殿下一起去草原。”他继续自顾自说着,“无论发生何事,臣都陪着殿下。”
    她的心忽地舒展开来,眼前是漫无边际的草原,不知比今日渭水边的青草如何,但那里至少不会有莺莺燕燕的朝廷命妇,不会有纷乱嘈杂的前朝之事,不会有——段夫人。
    小公主的思绪越飞越远,完全忘记去南楚是要和亲,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似乎只有供奉与她,鸟儿相伴,野花香,周遭一切烦乱都消失不见,才发现如此渴望与他在一处,随意聊天也好,相顾无言也罢,只要有供奉在旁,便觉岁月安宁。
    她瞧着他,仿佛不认识一样,在心里翻江倒海,从何时开始竟如此依赖对方,细想来甚至不了解他,除了故乡在金陵还有那些隐秘传闻,一无所知。
    这些年总习惯惦记对方,多少把人家当私有物了,可他毕竟不是玉奴,不像承香殿里养的猫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猫儿无家也不认家,脑子里的记忆只保留几天,没有前尘旧梦,更不会情愁爱/欲萦绕心间。
    可苏供奉活生生一个人,那么多往事,那么多故人,都比自己重要。
    公主怔住半晌,微松发髻垂下青丝,只别了只莹润白玉簪,烛火落在上面,映出一片霞光,与她两颊的绯红交相呼应,峨眉紧蹙,似悲又气,却不是平时要发火的模样。
    这幅神色少见,苏泽兰愈发猜不透,小殿下仿佛瞬间长大,琉璃黄襦裙微散,轻轻荡在胸口,脖颈修长,抬着头,就那么一瞬不瞬看过来,他迎着她的目光,相顾无言。
    冷不防发现小殿下眼角水光。
    他心头一热,伸手给她拭泪,指尖也连着烫起来,“公主心里是不是有事,给臣讲讲。”
    心里有事,可说不出什么事,就是不停往下坠,茜雪张开口,嘴唇都哆嗦,“供奉,你不要离开我——”
    话说出来,自己都怔住,苏泽兰也愣了愣,周围的侍女早就退下,空荡大厅里只有发呆的两人。
    烛火炸了个响,啪啦一声。
    苏泽兰才回过神,“殿下怎么了?臣从没说过要离开啊。”他莫名其妙,差点被逗乐,“该不会白日做梦,出现幻象了。”
    茜雪脸更红,自己平白无故说什么,不好意思地取帕子抹泪,“也不是——今日心情不太好,水边那么多人,寻不到供奉,心里着急。”
    她忙不迭搪塞,对方笑得更欢了,饶有兴致地:“公主拿臣当什么,又不是玉奴,就连玉奴也丢不了啊。”说罢扶上双腿,低低求着问:“殿下,臣现在能站起来吗?再跪下去只怕明日走不得路。”
    “谁让你跪,还不快起来。”
    她晓得他在被囚禁的日子里受苦,寒气入骨,腿连跪下来都费劲,何况坚持这么久。
    伸手去扶,苏泽兰已经站起身,翠绿圆袍落下,挡住两边地灯火光,腾然一片阴影飘来,将茜雪整个身子笼在其中。
    她从心里生出喜欢,连暗沉沉影子都觉得安心,想永远躲在供奉身后,像个小物件被藏起来,日日相守。
    情窦初开不自知,却把春情做伤秋。
    “供奉今日跟我回来,祓除畔浴可就错过了,多可惜。”茜雪复又坐下,心慌意乱找话说。
    “公主不是也错过,再说还有补救的法子。”苏泽兰从怀中掏出个小青瓷瓶,晃了晃,“这是渭河里的水,臣装了点。”
    随即将水倒入边上的白瓷桃花长颈瓶,把芍药花插进去,“公主得空去请陛下,取花枝来洒不是一样吗?”
    茜雪嫣然一笑,对面人就是花样多,提起精神问:“何必还要等陛下,供奉给我弄不就行啦。”
    苏泽兰把花瓶摆好,摇头道:“陛下是真命天子,臣如何能比,再说臣是个不吉利之人,做不成这种事。”
    他又是随口一说,又惹得她心软。
    “说什么呢!哪里来的不吉利,我偏不信。”气势汹汹站起身,赌气似地:“我如今就在这里,非要供奉给我祓除畔浴。”
    “殿下,小心你的脚踝。”
    仍是个孩子,做事全凭一时兴起。
    苏泽兰无奈,只得依她,取只芍药花,茜雪俯下身,等他用花瓣轻触额头,耳边飘来清朗声音:“清水悠,净我心,玉露一沾祛灾病,紫云来,仙架临,蛟龙直上银河决,兰芷流香,福绵安康。1”
    凉凉水滴落在她发间,微微打湿前额,茜雪笑着用衣袖蹭了蹭,如愿以偿地吐舌头,抬起眼睛,里面也像落了水似地:“供奉,我今天还要讨赏呢?有关选后的那番话可说了啊。”
    一派沾沾自喜模样,定是办得不错,公主聪慧,苏泽兰从不怀疑,选后这些话只能从公主嘴里出来,别人都不行,虽然话是自己教的,但如何说得巧,全凭个人领悟。
    “公主想要什么奖赏,只怕臣给不起。”他掏出帕子,给她擦微湿的额头,拨开凌乱发丝,两只眼睛宝珠般熠熠生辉,清丽脸上偏有颗红痣,平添无尽妖娆。
    春水里飘落的花,夏日枝头盛开一抹嫣然,冬雪秋叶,都远远不及小殿下的美。
    他能舍得她嫁到草原,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其实天下又有谁配得上公主,修枫不过是个幌子,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他近日冷眼看了不少,竟没一个能入眼。
    “公主什么也不缺,别为难臣了。”
    他清浅地笑着,儒雅风流。
    茜雪伸手够对方领口的兰花,笑嘻嘻,“我要供奉今日得来的兰花,陛下亲自赏的这几朵。”
    苏泽兰小心取下来,摘去枝蔓,轻轻插入对方发髻,一点兰花摇曳在乌发里,像得了魂魄似地鲜活生动。
    “好看吗?”她伸手碰了碰,“今晚我就戴着睡啦。”
    “公主戴什么都好看。”他眼光如水,前后左右仔细瞧起来,让对方羞红脸,又听人家问:“那我的呢?上巳节哪有只给不收的道理。”
    “你要什么?”她故意揶揄,“我可不像供奉如此有才华,锦心绣口,得不来这些文雅的东西。”
    苏泽兰伸手捡起瓶里的芍药花,“这个——给我吧。”
    茜雪愣了愣,男子赠兰花,女子抛芍药,上巳节可是用来定情的啊,一股柔情蜜意不知从何处升起,蔓延至全身。
    她低下头,轻轻地嗯了声,胸口又开始发慌,熟悉的忐忑感再次萦绕心尖,总是不上不下,飘忽不定。
    心腾地跃出轨道,无边无际飞了出去,不同于以往的浑浑噩噩,好像一瞬间有了方向,而这个隐隐的方向又让人心惊肉跳,害怕得很。
    夜越来越静,鸟雀无声,却有轰隆隆的雷雨声传来,急雨落入庭院中,打在纱窗上,苏泽兰笑了笑 ,瞧着手中的芍药花,“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2”
    “有情芍药含春泪——”茜雪默默地跟着念一遍,春心荡漾,神色已然变了。
    上巳节之后,宫中暗流涌动,先是苏雪盼讨得陛下欢心,却只封了个贵妃,后又传出立李白紫为后的诏书。
    据说是陛下在听翰林讲学时,有学士提议应早立皇后,还说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必要贤良淑德,大理寺家的李娘子最合适。
    对方舌灿莲花,众人附议,皇帝当即就让新科状元李清欢起草诏书,喜从天降,左仆射与大理寺卿府中张灯结彩,私下探访枢密院那边,却没任何动静,段殊竹照样携夫人赏花春游,仿若浑然不知。
    欧阳丰捻着花白胡须,寻思皇帝年少,心思倒深沉,苏雪盼与白紫相比,无论出身修养皆无法相提并论,皇后不同于宠妃,家族权势,来历清明才最重要。
    有趣的是那个段殊竹,人中之龙,竟选这种角色,让人猜不透。
    作者有话说:
    1吉祥话自己写的。
    2秦观《春日》。
    第37章 春暖睡鸳鸯(九)
    大理寺卿家的女儿李白紫立为皇后, 欧阳仆射府前门庭若市,朝中熙攘,皆为利来, 官员对人事变动极其敏感, 谁都知道大理寺卿李俭正乃欧阳夫人的亲弟弟,而未来皇后也是由左仆射欧阳丰一手造就。
    无数珍宝古玩被送进府中,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欧阳雨霖坐在大厅, 瞧家奴拿本金灿灿账本, 不停查视送来的礼品。
    珊瑚玛瑙夜明珠,螺钿紫檀五弦琵琶,玳瑁螺细八角盒,海矶镜——堆积如山,明灿如霞, 十几个家奴转前转后忙得不亦乐乎,只是检看便满头大汉。
    贴身小厮守儿笑嘻嘻地拿起一面平螺细背花镜,送到眼前,“公子瞧瞧这个, 真是精美,夜光贝的花纹又亮又白净, 中间花心都是琥珀做的啊,旁边还镶着绿松石呐!”
    欧阳雨霖瞥一眼,论做工实属上品,可惜他心思不在, 听周遭乱哄哄的声音, 抿口茶没接话。
    对面人却俯下身, 继续舔脸道:“公子,这个细背镜可是礼部侍郎崔彥秀奉上的精品,据说他家祖传的东西,平时都不让人看,这回给咱们送来了。”
    礼部侍郎崔彥秀,欧阳雨霖蹙蹙眉,这人年纪不小,平时与府上并没有来往,这次怎么转了性,抬眼问:“崔大人亲自送来的宝物?”
    “正是——今早上才来过。”守儿圆头圆脑,像只肥老鼠,眯缝着眼睛,“他老人家还特地留封信,让转交给仆射大人,但小的想给公子也一样。”
    欧阳丰为了避嫌,并不会与官员太亲近,一般这样的事都由儿子处理。
    欧阳雨霖打个哈欠,摆手示意将花镜放下,接过那封信。
    大概扫一眼,不用看也知什么事,官员之间相互送礼,不是求财便为求官,想来这位礼部侍郎年事已高,据说以前还做过帝师,可惜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个侍郎,近日礼部尚书柳岩绵有意告老还乡,职位空闲下来,底下人的心思自然活络。
    他无意蹚这摊浑水,还是交给父亲来办。
    欧阳雨霖丝毫不关心选后之事,瞧着这番繁华盛景心烦,没大会儿便回到房间,午后燥热,春天才来就要走似地,身上薄衫也染了层汗。
    他脱掉灰蓝外袍,随手搭在椅上,吧嗒一声,袖口放的紫云膏落到地上,噗通打着心口。
    也不知公主的脚伤如何?那日看着还挺重,其实这种事轮不到他来操心,宫中御医众多,尚药局多的是奇药,自己发哪门子神经。
    可惜脑不由心,越压抑越想得厉害,丫鬟琳巧打扮得风流婉转来伺候,欧阳雨霖满脸没精神,懒懒地躺床上不应声。
    琳巧软软身子已落到怀里,大公子依旧双目无神,只惦记十七公主的脚伤,还有陛下要为公主招驸马之事,居然选中工部侍郎修枫!那人有何过人之处,无非是看上去性子纯良,同等人才朝中一大堆,怎么就落到他头上。
    想必不是真的,众人乱说,又寻思无风不起浪,不提别人只传修枫,可见也有些眉目。
    他闭上眼,心烦意乱。
    琳巧娇憨地嗯了声,芊芊素手一点点划着对方胸口,哪知欧阳雨霖非但不动情,还直接背过身去,丫头疑惑地抬眼望,她是欧阳夫人默许大公子收房的丫头,因生得妩媚素来十分受宠,不知为何近日来备受冷淡,蹙了蹙峨眉。
    无缘无故讨得没趣,琳巧起身,套上茜色短袖衫又拢拢堕马髻,慢悠悠走了。
    公子心里只怕有了人,丫鬟不傻,最好是个性子好的娘子,下人以后才有好日子过,若是个拈酸吃醋的主,恐怕容不下自己。
    她不过是个外面买来的丫头,亲生父母都不记得,好不容易能够伺候大公子,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其实没太大野心,安稳存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出院门瞧见守儿晃着圆脑袋,提壶酒往这边来,她掏出绣红帕子扇风,打趣对方大中午就吃酒。
    “真是不得了,趁着公子睡中觉,你们整个就疯啦。”
    守儿醉眼迷离,挑眼看她靠在红墙边,上面落了些翠缕枝条,衬得桃腮花儿一般,心里发痒,凑到跟前笑嘻嘻:“今儿高兴,有赏钱才能卖酒吃,姐姐人美心肠好,不说谁能知道。”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存书签 返回po18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