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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好女难嫁 第136节

      89.  教化之初   新学伊始
    徐郎君在寨子里住了半月, 倒也快活,日日带着寨里小儿上山下河,教幼学, 唱诗经, 讲论语,虽然被寨里山民们日日送来的吃食吓的心肝儿一颤一颤的,但他在那里住的依然快活。
    半月之后, 他又回到州衙,倒不是他不愿多待,实在是去时走的很光棍, 衣裳也没多拿, 鞋子也没多拿, 茶叶也没带。去寨里五六天后下了场雨, 衣裳都淋湿了,幸而没受凉染上病症,那天打发一个山民来家取衣裳药丸吃食, 结果那人依着地址来了衙前, 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又惧于官衙的威严, 转头又回去了。
    没法子, 首领只能将自己珍贵的帛衣借出来给徐郎君穿,但徐郎君这人有时很矫情, 他拿到满是汗酸味的首领的珍贵帛衣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拎在寨脚的泉水边给洗了个透遍, 这可把首领心疼的够呛,帛衣看着华美精致,实则很不耐用,多洗几次, 这衣服就得破洞,而制作一件新帛衣,得历时两个季节,所以首领的帛衣,都是不多洗的。心疼也没法子,洗都洗了,只要徐郎君愿意继续留在寨子里,就算失去一件帛衣他也愿意。
    然而,天气一天天变热,帛衣又密实,徐郎君又不是个闲的住坐馆的人,他还是愿意带着孩子们上山下河,一整天下来,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然后又将自己的衣服换上。
    但别人的衣服被自己穿的快捂馊了再还回去,徐郎君还觉丢脸呢,怎么也得洗干净再还吧,要不这些人还以为汉人都邋遢呢。
    然后拎着衣服又去山脚洗了一遍,这一回,果然将帛衣搓成了一块破布。
    首领拿着破布似的帛衣……欲哭无泪。
    他穿了整三年都没破,徐先生只穿了三天就破的不成样子……然后徐郎君再提下山找衣服时,首领再没拦着,走时给徐郎君带了两桶竹酒并一兜子竹虫,还贴心的派四个壮汉用滑杆将人一路抬下山,然后叮嘱四人:拿了衣服后,记得再将先生一路抬上来。新帛衣制成之前,千万将先生看好了,不许他跑去别的寨子,咱们寨子穷,没好东西留住先生,先生心软,他要去别寨,你们就抱着他的腿哭嚎……咱们寨子的娃儿,全靠先生喽!
    然后,徐郎君回来了,被竹杆抬了大半天,屁股都被颠成几瓣了,可他没法子下来,他一说想自己走路,抬杆儿的四个大男人就吓的要跪地抱他腿……
    唉!早知那帛衣不禁洗,他说什么也不洗了,捂臭了都不洗。
    徐郎君回家来,倚在亭里,心累的不想说话,只简单的概述了几句,却叫随娘子一阵儿笑。
    那四个山民心胆颤心惊的进了州衙后院,现在仍然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多说,给他们茶水也不敢接,饭也不敢接,整个脑壳上只绕着一句话——
    徐先生是汉官老爷他亲爹噻!
    好吓人的嗦!
    徐郎君在家里待了一日,使唤前头的人买了些纸回来,文房四宝,笔能用寨子子存的兔毛猪毛来做,墨也能用油松锅灰来制,山上随手捡块石头磨一磨就能做砚,寨里日子清闲,闲时足够他和孩子们亲手制那剩下的三宝了。
    衣裳也多拿了几套,最要紧,一定多带些吃食,山寨里给他做的贵客餐,恕他委实消受不起了。
    寨里孩子听了父母的话,要多多的给先生寻些珍贵的吃食来,于是孩子们便上山下河寻摸吃食,水田的田鸡,泥鳅,河里的石螺,毛虾,石蟹,倒是寻常,或煮或烧,配些香料调料,吃着还不错。但是那些树芯里的虫子,竹节里的虫子,泥里的虫子,草林里的蚂蚱,豆苗上生出的虫子……各种的虫子,就用野芭蕉叶包起来塞进火塘,烧熟了之后拿出来掐掉头部的硬壳,和用清水煮过的菜拌在一起,洒上花椒叶紫苏叶盐巴,青的白的紫的一大团的就这么端上来……
    徐郎君听到“听饭喽”三个字就心惊肉跳。
    这回家来,炒米要多带些,肉酱肉干儿菌子酱糟鸭糟鱼辣豆干一个都不能少,贺嫂子听徐郎君一样一样的要东西,这可少见,这位老爷自来不甚讲究吃用,今儿这一趟亲自开口要吃食,还是头回见。
    随娘子只管呵呵呵的笑,在广州时,也没见他这样过,显是被虫子宴吓的狠了。
    玲珑听了也觉胃里翻腾的很,但在山民眼里,有些虫子的确是很珍贵的食物,在缺少肉食的年代,这些虫子都是很好的蛋白质来源,拿它当肉来吃呢。在没有充足的肉食的情况下,日日给徐郎君准备虫子宴,确实是寨子里招待客人们最好的食物了。
    但是水煮凉拌这样的吃法……果然是要吓死人的么?
    又但是,她还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那些虫子更好吃。
    那就,试试……?
    听了玲珑的吩咐,贺嫂子眼神虚空的去前面找老刁头,请他想法子弄些山民们常吃的虫子来,老刁头听后嘿嘿一笑,朝贺嫂子说:“我也爱吃虫虫儿,你们家要煮出来,给我也分一碟子噻?”
    贺嫂子无所谓的点头应道:“分丶分,少不了你吃的那口。要我的意思,都给你吃都可以。”
    天老爷,吃虫子,可要寒碜死人了。
    老刁头可真得用,没过两个时辰,就兜回了快五斤的各种虫子,且都活生生还在蠕动着。
    贺嫂子看着这些虫子,脸都青了。
    徐郎君的脸,直接黑了。
    玲珑忍着钻骨头似的痒,和贺嫂子俩个一起,先将虫子用清水洗干净,再放开水里氽过捞出来,按大大小小的分开,像蜂蛹么,可以炒鸡蛋,这个她吃过,有股奶油似的绵滑口感。其它的,或炸或炒,出锅时扑鼻香,将贺嫂子都惊着了。
    虫子还能这么吃?
    玲珑苦笑,要是日子能过的去,谁乐意吃虫子呢?要是家家灶上有肉,仓里有粮,谁又耐烦辛苦找虫子吃呢?
    吃虫子,不过是山民们被日子逼的没办法时的不得不的选择。
    虫子宴上桌,喊了老刁头儿来,徐郎君有些举不起筷子,看老刁头眼巴巴的盯着,不得不夹了一根炸竹虫放嘴里,随娘子也夹了一筷子鸡蛋炒蜂蛹,细细的嚼……
    然后,五碟子虫菜,没半刻钟就空了盘。
    最后徐郎君一抹嘴,成吧,虫子还是挺好吃的,只是别人不会做而己。
    不用别人催,他挺自觉的将大包小包扔给四个挑杆的汉子,又跟着回了寨子。
    走之前,可是用力气拔揽了一回随娘子同他一起去,但随娘子说她在县城里还有事情要做,待这趟事毕,就与他一起去寨子里耍。
    徐郎君思量了一下,家里果然事多,便不强求了,怀着不舍的心情,独自上了山。
    ……
    刁新果然得力,一天里就雇了近百人,又找了他妻家一位舅兄来相帮,第二日,听说做工的人能吃饱干饭,又来了许多找营生糊口的百姓……刁新得过玲珑的吩咐,又去舅家喊了一位表兄来,这新来的两人立时做了管事,一个带人割草,一个带人翻地,还有些来寻吃口的孩子们在地里捡能吃的野菜和草根……南浦地候湿润,百草种类也多,又是许多年的荒地,草长根深,翻地着实费力气,工具若是不趁手时,进度简直慢的可以。
    耕水田用的耙犁,犁尖细窄,在水田里能用,拉到山上就没法子用了,草根太粗,犁头切不动,劲儿再使大些,犁头就得掰断,所以大家伙翻地用的工具就只有一样镐钎型的细镢头。
    就这样的工具,五百来亩的地得镢到什么时候?
    玲珑还想请徐知安帮忙,由衙门出面,让铁匠们打制一批趁手的工具,她再以个人的身份买来使用。
    两人坐下说这事时,玲珑才知道,这事很难办。南浦没铁矿,铁石都是商船从别的地方运来,打制成的铁具的价格也昂重非常,导常百姓难以购买这些铁器,这就导致许多人家家里根本没有足够的铁制器具,比如,家里只有一口流传着用了几十年的铁锅和菜刀,几家人才能拥头一个铁制的犁头,铁镐钎这样不趁手的工具也不是每家都有,南浦百姓家里,最多的就是竹制木制的器具。
    手里空有工具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原料,要怎么办呢。
    叹口气,那就先放一放吧,这事肯定得解决,但不是现在,现在么,急不得,急也没用,只能让人多做些竹耙犁,好在这时节地里湿润,用竹耙梨刨地也能对付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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