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大爷觉得有点欺负人了。
    人家可是拿上千斤粮食作为交换，村主任却拿一只不到十五斤重的小羊羔跟小猪崽子作为交换，不厚道。
    重点是，小羊羔小猪崽还没断奶，离开他们的娘，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几天后，凌楚楚在小镇遇到了老大爷。
    “同志，我都在这等你好几天了。”
    凌楚楚大概猜到了老大爷等她是为了什么。
    八成是千斤粮食换猪跟羊的事成了。
    起初她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还真愿意跟她换。
    老大爷跟凌楚楚说了交换条件。
    凌楚楚当下就同意了，但她也有条件，千斤粮换小的可以，但粮食只拿粗粮换。
    老大爷负责传话，很快就把话传到了村主任耳朵里。
    村主任同意后，猪跟羊，凌楚楚想要各换一对。
    所以她需要准备四千斤粮食。
    四千斤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
    最起码得十几亩上好的地才能收获四千斤粮食。
    她虽然有逆天庄园，但也还差些。
    推迟了十来天，才凑够那四千斤粮食。
    粮食她从庄园弄到了村口，就没在管，是村主任让村里的汉子徒手搬回了村子里。
    攒了半月多的粮食，一下子就没了，但凌楚楚不后悔。
    这个时候的羊跟猪不能家养，属于公家的，她能拿四千斤粮食换到，放庄园繁殖后代，以后就要吃不完的肉，绝对是她赚。
    “妈，妈，三姐回信了。”一名青灰色外套，脸冻得红扑扑的少女，大声喊着，一手中拿着信封，另一手拖着半人高的袋子。
    正在做饭的中年妇女，在围裙上擦干净手。
    “快把信拿过来给我瞧瞧。”
    信中楚楚多次强调她在乡下过得很好，叫她不要担心。
    她能不担心嘛，楚楚那孩子从小她一手照顾，叫她操心最多的是楚楚，几个孩子中，心眼最多的也是楚楚，但她除了两个儿子，女儿中最疼的也是楚楚。
    收拾了收拾情绪，继续往下看信。
    楚楚记得她有老寒腿的毛病，给她寄了棉布跟棉花，让她给自己添件保暖的棉衣。
    棉花这东西，在北方很难买到。
    “妈，三姐在信里都说啥了？”凌菲菲仙女好奇问道。
    “没说啥，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说着便收起了信封。
    凌菲菲不满地嘟了嘟嘴，道：“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
    凌母将目光移到已经被菲菲放在地上的包裹。“这么大包裹，邮寄费肯定花了不少。”
    凌菲菲轻声说道：“别看包裹大，分量很轻的，我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凌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讲目光移到了包裹上。
    里边装的是布料跟棉花，当然轻了。
    她打开包裹，棉花底下是布料，
    凌菲菲眼睛一亮，惊喜道：“妈，三姐寄来的是布跟棉花。”
    凌母一脸喜色，抬手摸了摸布，布料很厚实，摸起来很柔软，城里都见不着这样式的布，也不知道，这布，楚楚是怎么弄来的。
    “这布的颜色好漂亮。”
    只是看了一眼，凌菲菲就喜欢上了三姐寄回来的布料。
    颜色都比供销社里边卖的好看。
    怀孕初期的凌楚楚，人最近圆润了不少，尤其是腰身粗了很多。
    这很容易被大家看出她怀孕。
    知青中，刘玲申请去小镇卫生院工作，上面已经给了回信。
    已经上任一个多礼拜。
    凌楚楚却依然在苦苦等待着回城批准信。
    知青们都在议论，今年的返城名额会落在谁头上。
    大部分知青觉得会是陆云珊，因为做什么她都最积极，拿第一名，不是她都天理难容。
    陆云珊也做好了返城准备。
    凌楚楚心想，回城的那个人，只能是我。
    又一个月过去了，终于，在凌楚楚苦苦等待中，等到了回城批准信，村主任很痛快的给她签了字。
    其实夜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棉被那些，她不想要。
    村主任亲自送她去小镇。
    来到了小镇，凌楚楚跟刘玲告了别，刘玲很是不舍，拉着她的手，还红了眼眶。
    凌楚楚也很舍不得这个朋友。
    “刘玲同志，在不放开凌知青的手，她可要误车了。”
    车子每天就有一趟，误了车，可就得等明天了。
    有了村主任的提醒，刘玲很不舍的放开了凌楚楚的手。
    “回城以后，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你写信。”
    这时候，距离远的，也只能靠着信来往。
    只是寄信过程很长，有的信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有的信则一到两个月。
    村主任目送凌楚楚坐上了远程客车。
    凌楚楚打开窗户挥了挥手。
    她这一走，估计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远程客车，凌楚楚还是在电视上见过，放出来的影像还是黑白色的。
    车子噪音大，伴随着咯噔响声，开出了小镇。
    这会儿的路不平，还是人来人往自然碾压实的泥土路。
    看得出来司机师傅心情不错，边开车，还边哼着歌。
    第一排座位上，有红袖章跟车员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