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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47

      王翊站在郝思平公司楼下等她,借着一点儿大厅里的冷气,愣是把自己吹得直打哆嗦。
    郝思平这时候打电话进来,王翊说你快来吧,你再不来我就要冻死在一楼了。
    郝思平很小声地说大领导来了,没法儿动,他一会儿就走了,她很快就会下去的。
    于是王翊就继续等。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从前也出现过很多次。他就这样在各种地方等她,最开始操场和寝室,后来就是她公司楼下。
    等待,等到人了之后就吃饭或者看电影,送她回去或者一起睡觉。
    毕业之前郝思平非要跟他一起看江去。王翊心说江有什么好去的,又冷,风又特别大,每次去都被吹得睁不开眼。
    但郝思平就是要去。
    去了,挺远的,就肯定回不来,要一起出去住。
    那之前他俩从没躺过同一张床,郝思平想做什么王翊心知肚明,却又很想对她负点儿责,于是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连着叁天,他们看了整整叁天的江,看到最后江边摆摊的大爷都认识他俩了。
    郝思平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之前她往王翊腿上坐,搂着他脖子亲过她,王翊都是一边躲一边说宝贝儿别闹,挡着我看电视了。
    这次她决定洗澡。
    洗完澡出来,总不能还是什么都没有吧?
    她洗完澡一出来,确实有点儿东西。
    王翊睡着了,睡得可香啦。
    郝思平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毒打,边打边哭又边说我要跟你分手,你根本就不爱我!
    王翊被打得眼泪都出来了,郝思平太愤怒了,下手太重了。他也边哭边说你要干什么啊?我睡觉都不行吗?
    “我想掐死你。”
    郝思平说着这个手就真的伸到了王翊脖子上,王翊连忙脱衣服躺平,“劫色可以,别要我命,我毕业证还没到手。”
    即使是在这种时刻,王翊也没想过要把郝思平当做李望舒来看。
    她们就是不同的。
    那之后郝思平红着脸问他,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呀?
    王翊没说话,装睡着了。
    那天他真正感觉,自己跟李望舒掰了。崔韬那通电话没让他这么想过;李望舒说自己准备结婚了,他也还是懵懵的,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了女朋友,也真心实意地爱人家,他还是不觉得自己跟李望舒真的会分得一清二楚。
    唯有那天,王翊忽然感觉,自己就是跟李望舒分开了。他可以心无芥蒂地去和别人上床了。
    他不高兴也不难过,也没什么被遗弃感。他俩之间的战争由此进入相持,他的怒气不再增长,他的思念也不再和生活拥有相同的程度。
    他那时候心灰意冷。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在自我消耗里度过一生了。
    郝思平说你有这么困吗?你抱抱我!
    王翊没醒。
    郝思平主动钻到他臂弯里,说你不抱我我自己来。
    他不知道怎么,忽然很想吻她。
    他那时候,满心都是这个珍贵的小女孩儿。
    王翊在想着过去,郝思平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等急了吧?”
    王翊看着她满是笑容的一张脸,忽然心软。
    他说没有,我也没事,我不着急。
    郝思平叽叽喳喳地说着,王翊搂着她肩膀笑着听着。两个人出门去,迎接夏天的热风。
    李望舒来厨房看了好几次,排骨还是没好。
    陈存说我可不敢保证跟你妈做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是她教你的吗?”
    “一个人做饭一个味儿。我发现你是真没常识。”
    “我没常识你教我不就行了?干什么凶我?”
    陈存一愣,“我没有啊。”
    “你就是有!你刚才白我。”
    陈存说我真没有,我平时就这样。
    李望舒观察了他一下,“你往我这儿看。”
    陈存自以为温柔地看她一眼。
    李望舒:“你又白我!”
    陈存要冤死了,“那我就长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李望舒琢磨琢磨,他也确实没在说假话,于是就说:“你你你你以后跟我说话温柔一点啊,不许吓唬我。”
    陈存笑了,说好。
    “这个笑还挺好看的。”李望舒说着就上手了,仰着脸伸着手过来捏陈存,“你说你不老是不是因为不爱笑啊,一根皱纹也不长,真是羡慕。”
    陈存倚着台子,目光放低看她捏来捏去。
    李望舒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就缩回手又低下头说,“舅舅好脾气。”
    陈存抱着肩膀,笑得很温和,春风一样的,“刚才不是还说我凶来着?”
    李望舒觉得他俩之间好像不光是亲人,很多时候的交流都处于一种奇怪的氛围下。你来我往的每句话都有独属于男女之间的只有关于性别本身的情愫在流动跳跃。
    她是轻薄惯了,跟谁都一个样。倒是跟陈存,总是因为态度暧昧而让她不由自主地变得规矩和讲究。
    说这是陈存教育她的一种方式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他的立场又很难琢磨。
    她很疑惑,陈存却好像决心让她疑惑,并不像做什么开解。
    她也靠到陈存身边去了。
    “你最后为什么开了个饭店呢?做点儿别的不行吗?感觉你这个脾气,很适合当个酒吧老板。”
    “想吃家里做的饭而已。”
    陈存开着窗户,在抽烟。
    他点点头,“我确实只是想吃一口家里做的饭而已。”
    “你那么聪明,无论做什么都能很快学会吧。”
    陈存摇头,“小聪明而已。没什么出息。”
    李望舒笑笑,“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你哄我玩儿,咱俩一起填数独。你总是填得特别特别快,就算是要等我,故意放慢速度,也填得特别快,好像不用想似的。后来咱们虽然很久没见,我每次看到那种很难的东西还是会想到你,尤其是在期末考试之前了。我那时候就想,你一定过得特别好。聪明人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出路。”
    “我倒是也经常想起你。”
    “想我什么?”
    “想我姐姐的心肝儿到底在干嘛,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是很阴郁的,不快乐的。有的人是一定要在遗憾和痛苦里生活的,我知道你是,但是还是想着你不要也走我们的老路。”陈存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轻轻地捏,眼睛却在看前方,很放松地,偶尔吐出一口烟,“诶你知道为什么我叫陈存,你妈妈叫陈惠吗?”
    李望舒摇头,“不过妈妈名字很普通,你名字很特别。”
    “我们爸第一份工作是文具店卖本儿的。那时候还流行往要送人的本子扉页写字呢,他字漂亮,就总有人求他写字。他那时候写的最多的就是某某同志惠存,所以两个孩子,一个叫惠,一个叫存。”
    李望舒又笑起来,“好有趣。”
    陈存还在捏她的手,“吉光片羽。”
    对于漫长漫长的人生来讲,有趣的事情永远只是吉光片羽。
    李望舒看着高压锅,心思却不在这儿。
    她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初中也许,有个男老师说要给她补课,然后摸她的手和脖子。李望舒现在想起来虽然觉得不对,可是也没有特别恶心的感觉,就是,很平常。他摸她一下,她又不会死,所以好像也就没什么。
    李望舒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珍贵的。
    她看周围的一切都觉得珍贵,所以也觉得自己什么都配不上。
    气氛滞住,陈存在想自己的事,李望舒也在想自己的事。
    陈存说,问问那个王什么有没有空,让他来吃饭。
    然后就是现在了。
    不仅王翊来了,郝思平也来了。李望舒从见到郝思平开始整个人就处于崩溃状态,说着说着话眼泪就要掉下来,于是不得不经常装作拿东西,去厨房洗脸。
    陈存很热情,也很自然,就是有点儿程式化,仿佛王翊和郝思平是他店里的两个顾客。
    陈存说,一斤排骨,李望舒自己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咱们帮帮她。
    郝思平眼睛溜溜地转,很可爱的,“舅舅,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动筷子啊?”
    李望舒在厨房开着水,眼泪顺着脸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还要让自己声音尽量正常,“你们先吃,我有点儿热。洗把脸!你们先吃!”
    陈存说别管她,咱们吃。
    王翊一直没讲话,就是盯着李望舒的后背默默出神。
    他在看李望舒,陈存就夹了一块排骨扔到他碗里,轻轻磕了一下他碗沿儿。王翊看看陈存,陈存的眼睛没有在笑,虽然嘴角翘着,他说小王儿吃饭,别管她。
    李望舒边哭边洗,还要说话,“给我留两块。我没吃呢。”
    郝思平细细地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吃啊!舅舅是做什么工作的?做饭真的很好吃。”
    “好吃多吃。”
    李望舒好容易控制住自己,回来坐到陈存那边,头发上沾了些水。她冲郝思平笑,“忙吗最近?”
    郝思平飞快嚼着,咽下去之后才连忙说,还行,就是老板特别傻,总让我们加那种没用的班,明明白天也很闲,就是要一直在那儿坐到很晚。有时候地铁都停了。
    王翊哪有心思吃饭呢。
    郝思平和李望舒聊着,李望舒也勉强地笑。王翊偶尔抬头,陈存吃得十分认真,偶尔跟他目光撞上,也是和气地笑笑。
    王翊看看陈存,也笑起来,“是舅舅叫我们来的吗?”
    李望舒抢话,“是我。”
    陈存根本没有想答话的意思,端着盘子起身又去厨房添菜了。
    王翊对李望舒说,学学这个菜,有空教教我,郝思平好像挺爱吃。
    李望舒不想抬头看他,他却一直在看着李望舒,神情里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郝思平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你这说得好像我就长了个吃心眼儿,我哪那样啊……”
    陈存就在这时候回来,他把盘子轻轻放到桌子上,“她哪会做饭?想学我给你讲讲就是了。”
    王翊坐着,陈存站着,都笑着。
    郝思平觉得这气氛很融洽。
    李望舒拉拉陈存,“你坐啊。站着干什么?”
    “没事,我吃完了。”
    李望舒想找一条缝,钻进去。她又下意识地想往陈存背后躲,总之躲到一个别人看不见她的地方就好了。
    刚才李望舒拉不动陈存,陈存去接了一杯水,再回来反而是很自然地坐下了。
    靠着椅子背,望着窗外。
    屋里的大家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当然,主要是李望舒和郝思平。王翊不说话,端着碗慢慢地吃,眼睛却像是长在了陈存身上。
    陈存收回视线,就也看王翊。
    李望舒表面平静,实则焦头烂额。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舅舅和自己的弟弟也许是一见钟情了,要不然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深情地盯着对方看个不停呢?
    陈存转向郝思平,“你家里做什么的?”
    “呃,我妈是小学老师,我爸爸是医院的大夫。”
    陈存点头,“挺好。”他又说,“挺好。”
    第二个“挺好”是对着王翊说的。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郝思平笑起来,说还早着呢,我俩目前都没想过这个事。
    “岁数也合适,该想就想想。大事情。父母见过了吗?”
    李望舒端着自己还剩大半碗饭的碗忽然起身,说了句我去盛饭。
    陈存没理她。
    王翊脸色忽然变得挺冷的。
    郝思平点头,见过的。我爸妈对叔叔阿姨印象都挺好的。
    陈存冷笑出声,“李轸的事情你们要是全都知道,你爸妈未见得会让你嫁过来。王翊你知道吗?”
    “不知道。李叔叔以前怎么样,跟我关系不大。”
    “他那个人啊,”陈存笑着摇头,“很会做表面功夫。小姑娘擦亮眼睛,别上当。是吧王翊?”
    王翊说,是。
    郝思平也察觉到有点儿奇怪了。
    郝思平起身,“我去盛饭。顺便看看姐姐怎么了。”
    陈存拦住她,端过她的碗,“坐着吧,我去瞧瞧。”
    陈存转身,王翊摔了筷子,郝思平看向他,一脸讶异,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王翊摇头,握住郝思平的手,说没事。
    陈存走到厨房,李望舒正撑着窗台无声地哭,脸憋得通红。她听见陈存的脚步声了,转过来,也不敢看陈存,就趴到他怀里哭去了。
    他在叹气。
    然后说,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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