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话刚到嘴边，程让便眸色深深地望过来，已然开口，声线轻柔。
    “以后我会护着她。”
    夏娆的心脏漏了一拍，在他满怀笑意的眼神中，神情有那么一刻恍惚，甚至还有一丢丢...心动？
    两人打从有记忆起就认识，程让对她虽然十分纵容，但也会经常像个长辈一样在她做错事的时候教训她。
    确定关系以后，相处方式却没有大变化。
    情话这些他是不会说的，以至于当初她才会把白苡姝那些刻意的玩笑话放在心上。
    “阿娆，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你是程让妹妹呢。”
    “就感觉你们更像兄妹啊。”
    “更像家人，不像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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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是钟晓筱和程让的主场戏，谢闻和夏娆偶尔需要出镜搭戏。
    闲暇时，她陪程娟坐在休息椅上边闲聊，边看现场。
    看见程让将钟晓筱拦腰抱起，夏娆举起的保温杯一抖，烫得“嘶”了一声。
    “小心点儿。”程娟嗔怪了句。
    夏娆嘿嘿笑了两声，把目光瞥到另一边。
    下午收工之后，程让开车，载着程娟和夏娆找了家有包厢的餐厅吃饭。
    饭桌上闲聊，几句话聊过来，程娟又没忍住向两个人提起复婚的事情。
    “虽说是你们小孩子感情上的事，我不该过问。但是我就不明白，你们俩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不肯复婚？”
    夏娆沉默片刻，放下了筷子。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快吃点儿，你看看你都瘦脱相了。”
    夏娆含笑站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罢，她转身往外走，程让也站起身，准备跟过去。
    程娟皱着眉低吼：“回来！”
    程让讪讪收回脚，回眸望着母亲。
    “坐！”程娟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只得照做。
    “你老实说，你们两个离婚原因是什么？”
    程让捏了捏鼻梁：“阿娆在国外的时候，有些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解开了吗？”程娟着急地问。
    程让轻轻点头：“解开了。”
    “那为什么...”程娟“嘶”了一声，拍了拍儿子搭在桌角的手，突然认真地问：“小让，你有没有考虑过退圈？”
    “退圈？”
    程让逐渐拧起了眉，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情。
    “哎。”程娟重重叹了口气，“当初你要学表演，我和你爸之所以没拦着你，就是因为知道你肩上担的有责任，想让你随心活几年。可咱们家就你一个儿子，一程娱乐迟早你得来接手。夏家也只有阿娆一个女儿。她一个小姑娘，将来要扛这么大的企业，你就不心疼？”
    “你爸的年纪也大了，老夏这两年心血管也越来越不好。这些家业，迟早是要落到你们两个头上。我是想着，你在圈子里，是不是也该待够了，该学着为家里考虑一下？也为阿娆...考虑一下？”
    程让不解抬眸：“阿娆？”
    “当初阿娆非吵着闹着学表演，我们都以为她是太黏你。你一进组，几个月都见不着人。现在看来...”
    程娟想起今天片场夏娆刻意躲开的眼神，狠瞪程让一眼，越发生气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没脑子的儿子。
    “你在圈子里，又是和别的女人亲亲抱抱，又是卿卿我我。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丈夫这个德行？”
    “那些只是工作需要，阿娆她知道的。”
    程娟白了他一眼：“阿娆不说，你就当她不在乎？她心里憋屈着呢！别人的丈夫和女人搂搂抱抱，能一巴掌打上去，骂那女人绿茶白莲死小三。她的丈夫倒好。”
    程娟斜眼打量了下对面的儿子，轻哼一声道：“工作需要，必须光明正大和别的女人暧昧，她吃个醋都显得小肚鸡肠。”
    程让沉默，他思考了片刻，认真说：“我会认真考虑。”
    夏娆推门走进来，程娟笑意盈盈，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连哄带喂地逼着她吃了平时两倍的饭量。
    吃完饭，程娟自己打车去找应酬的程云腾，程让则亲自开车载着夏娆回剧组酒店。
    一路上，夏娆窝在副驾驶上偷偷掏出手机，默默算这一顿吃掉的卡路里，一会儿回到酒店要做多久的瑜伽才能消耗掉。
    现在的她是艺人，可不比从前能敞开了吃。
    程让始终目不斜视地盯着挡风玻璃，眉心轻耸，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好像找到了当初对夏娆说“你的人生里会有我，但不必都是我”的原因。
    那段时间，剧组拍摄时间紧张，他常常一天都睡不够4个小时。夏娆读大学，几乎每周都会飞到剧组，陪他待两天，除了休息日，她甚至会翘课。
    每天拍完戏，回到酒店，就看见她窝在床边等他，有时候准备一堆零食要他陪着吃，有时候准备一张碟片要一起看或是要他陪着打游戏。
    高强度的拍摄任务，还要哄缠人的她，真的有些身心俱疲。
    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她那段时间过分的黏人会是这个原因。
    每次拍戏时，他都会向夏娆报备，甚至在白苡姝以夏娆朋友的名义要他帮忙的时候，他都是主动避嫌，还会一字不差地告诉夏娆。
    夏娆从来没说过吃醋，他以为自己给足了小姑娘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