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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90章

      “就算我们还有战力残余, 部分修真门派的力量还保全着,后续也很难快速组织起第二轮反抗了。”
    各大门派虽然也站在反抗鬼怪的战线上, 却不像幽冥司因强制力和理念而聚集, 组织较为松散, 甚至还有一定门派传承的私欲。
    在胜利之上一切好办,但一旦幽冥司首战败退。人族必定被离间, 甚至出现利益掰扯、明哲保身、退避不战的情况。
    无论如何,京师不能丢。
    这里的人口,比前朝都城大京还要多出十五万, 象征意义太强。若是京师都守不住, 人族防线只会一溃千里。
    都已经退无可退、濒临灭亡之灾了,怎么能再向持绥靖态度,持续向幽冥鬼怪割地求和?
    等到那时, 人族怕是再无立锥之地,人间化作幽冥也是迟早的事。
    但是好在,东君就在京师。
    司主这般庆幸,长发搭在肩上,编成小辫,如是垂下,向着东君化身行礼,“幽冥司已然全员出动,请您下令。”
    他是定海神针, 是至高巅峰,更是人族仅存的希望。
    只要他在,天就不会塌。
    明堂高悬,红绸垂带,残烛却渐冷却。
    深夜的号角吹响,幽冥司四散迎战时,东君和他的道侣还未离去,无形的硝烟在夜空中弥漫。
    裴怀钧将剑鞘横在膝上,擦拭着长剑,轻叹:“很久没有拭剑了,不知‘东华剑’还利否?”
    这样封剑归鞘的惆怅,英雄无归的寂寞,本不该出现在高华煊赫的东君身上。
    世人都不知晓,东君究竟为何东山高卧。
    红衣的美人还坐在冷清的堂前,衣袍敛起,姿态安静。
    满地都洒满了红纸,本该是喜庆洞房花烛时,却宾客离散,寥落空寂,他不开心地鼓起脸颊:“……破坏别人的婚事,好坏的鬼啊。我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呢。”
    “那就把一切留到结束时。”裴怀钧伸手,擦拭过他雪白脸庞上的些许黑色血迹,那是影子破碎时溅上的一滴鬼血。
    “你没有骗我吧,怀钧。”衣绛雪睁着一双清透的双眸,被书生擦净脸庞,却凝望着遥远的尽头,“我真的会相信的。”
    这样忧悒的神色,或许不该出现在一只萌萌鬼的身上。他向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此时却懂了何为乐而悲,伤离别。
    裴怀钧没有向他真正解释过身份,衣绛雪早有猜测,也没有去问。
    能够让幽冥司俯首的存在,除却那一个人之外,还会是谁?
    他如果是“那一位”,当然足以撑起幽冥司、京师的防线,乃至整个天下。
    衣绛雪凝视东华剑的剑光,自始至终,书生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但是衣绛雪缠他太久,嚣张地把根挪在书生的花盆里,尽情享受着温柔的阳光和雨露,甚至以为自己都是长在他身上的植物了。
    书生会做好吃的鬼饭,又温柔体贴会照顾鬼,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被书生舒服地照顾着,当然要负起责任,好好地保护他。
    等到今日,临战之时,他要将扎根的鬼气尾巴从盆里撤出来,各自奔赴战场时,他不情愿、也不适应这种空落。
    衣绛雪撩起发尾,在指尖绕着圈,闷闷不乐。
    裴怀钧的声音却响起,稳定而冷静:“这世上并没有碰巧,余下的厉鬼同时攻击京师,一定是早就达成了协议……或许,在鬼城事变之后,他们就已经彼此勾连,打算向人族开战了。”
    司主从传信的机关鸟中取出纸条,“消息传出来了,司里派去盯梢厉鬼领地的暗探……就在攻城的队伍里。他们也变成了鬼仆。”
    并非所有的人变成鬼都能保存意识。
    如果厉鬼亲自出手转化鬼仆,人残余的意志会被抹去,甚至化友为敌,反戈一击。
    裴怀钧能猜到原因:
    过去,即使强如东君,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将厉鬼封印罢了。只要是封印,总会有挣脱的一日。
    东君虽是仙身,也无法处理世上所有的鬼怪,何况他无法轻易离开东帝山。
    随着时间推移,东君的封印会变弱,维持的秩序会崩毁,人族的地盘只会渐趋沦陷,而鬼怪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强。来日方长。
    原本是这样的。
    红衣厉鬼的诞生,彻底打破了这一秩序:唯有厉鬼才能吞噬厉鬼。
    当衣绛雪将黄衣厉鬼“太子连城”吞噬时,平衡就崩毁了。倘若他站在人族那边,成为东君的助力,更加十恶不赦。
    阴云压城,威胁降临。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剑正悬在所有厉鬼的头顶:下一个是谁?
    “厉鬼拥有接近人的智慧,他们也怕养虎成患。或许你只吞噬了一只厉鬼时,他们联手还足以将你绞杀分食。等到你再去吞噬第二只、第三只……”裴怀钧轻声道,“他们就再也按不住你了。”
    衣绛雪偏了偏头:“所以,他们是来吃我的?”
    “因为我站在了你这边?”
    衣绛雪的措辞,指向的并非是“人族”,而仅仅是裴怀钧而已。
    善恶是非凝在他瞳孔的深处,厉鬼心思灵慧,他有独到的评判方法,唯有裴怀钧能品出他柔软纯粹的一颗心。
    裴怀钧却笑了:“是啊,因为你站在了我这一边。”
    还没等衣绛雪反应过来,裴怀钧将东华剑的鞘扔给了他。
    衣绛雪双手接住,抱着他的鞘,茫然片刻:“嗯?”
    “绛雪若是不放心,就帮我保管剑鞘。”
    书生前一句话还如温柔春风,下一句,却是戮尽春风的肃杀,“待到本君斩了来犯的鬼……绛雪再还给我也不迟。”
    等到。又是等。
    衣绛雪本能地不喜欢这些离别的语调,却惊觉,过去的他也曾对书生说过相似的话。
    “等优昙婆罗开花时……”
    “等黄泉的水倒流,月亮重新皎洁时……”
    如是云云,废尽山盟,徒留海誓。
    却是种下的因,结下的果。
    *
    晦暗的夜色里,血色月光洒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京师半城陷入寂静,许多人困在噩梦里。有人不幸被鬼气侵蚀严重,已经化为鬼仆出来游荡,就会被神出鬼没的幽冥司巡查格杀当场。
    目前的骚乱还算是小范围可控,毕竟城门还没有被攻破。等到厉鬼入城时,死伤就远不止这些了。
    衣绛雪飘然降临在城门处,他把东华剑的鞘拢在红袖间,甚至还用鬼雾反复擦拭,“都有剑锈了,他真的好久没有用剑了。”
    剑仙多年不用剑,到底会是什么缘由呢。
    “总不能,是裴仙人在恨他的剑吧。”衣绛雪擦拭后,轻抚那“东华”二字铭文。
    东华。东方之华。
    这样的尊名,无疑是在代表着永恒而唯一的光。
    也无怪世人总是称呼他为“东君”。
    从城门向下望去,衣绛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宛如傀儡的鬼怪大军,它们的背后都连着一根细而透明的丝线。
    “傀儡师。”衣绛雪认了出来。
    这一幕并不教人意外,当年衣绛雪把他招进戏班子时,这一手“牵丝”,是他用来表演皮影戏的绝活。
    冥楼里常年没有人气,唯有一群无处容身的鬼怪。衣楼主虽然是人,却比鬼更幽厉三分,鬼戏班就是他为了派遣寂寞而成立的。
    青衣花旦来得早,是姐姐,在班子里左右逢源,唱的戏也是一绝,很受鬼的欢迎。
    初见时,傀儡师就维持在少年的身形,性格阴郁沉静,青衣也把他当弟弟照顾着。
    那时候,衣绛雪二十年一度轮回,考虑到自己不在冥楼时,这里也需要正常运转,培养可靠的鬼很重要。
    傀儡师做鬼的天分出众,衣楼主就教他些管账的本事,对他重点培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衣楼主也是给了这些无处寄身的鬼怪一个家,即使这个家,也是对鬼怪无形的拘束。
    三月凌空,旧人新鬼,却在城门上下相见。
    “许久不见了,衣楼主。”
    还是熟悉的声线,却不再是少年阴郁寡淡的嗓音,更有些不男不女的阴柔怪异。
    丝线一收,无数鬼怪的肢体开始动了起来,他们被丝线提拉着,哗啦一声飞上了天际,几乎将漆黑的夜空完全遮蔽。
    月光透过黑压压的傀儡之壁照过来,无数鬼怪转动着鬼眼,脸上的表情诡异地一致,肢体相接处,泛着木偶关节的质感。
    一只靛蓝衣袍的厉鬼踏在小山般高大的傀儡肩上,十指缠绕着透明的丝线,正控制着声势浩大的傀儡鬼怪大军。
    “二百余年,沧海桑田,连冥楼都荒废,你竟然还没有死。”
    傀儡师的眼瞳也是无机质的死黑,像是玻璃弹珠嵌在了眼眶里,苍白俊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阴郁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东君杀死了呢。”
    第74章 四鬼拍门(3)
    面对黑压压的傀儡大军与旧日下属时, 衣绛雪并没什么情绪。即使傀儡师加入四鬼拍门,多半也是为了来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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