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医院没有办法处理，让他们转去专业的整容医院。
    经纪人又开始打电话，给之前给程若柳做手术的医院打电话。
    他描述了样子，又发了拍的片子过去，那边的回复是不乐观，很有可能没有办法了，会有肉眼可见的后遗症。
    经纪人一听到这话心就凉了。
    一个爱豆，没了脸，就什么也没了。
    这事情比他脚踩八条腿还严重。
    经纪人已经开始让人买机票，直飞去给程若柳重新捏脸了。
    如果真的救不回来，那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彻底放弃这棵摇钱树。
    ……
    文宇他们这些在国内的吃内群众，很快也看到了程若柳脸部骨折，可能毁容的新闻。
    不得不说，现在这些狗仔也好，粉丝也好，是真的神通广大，什么消息都弄得到手。
    程若柳的新闻在热搜上挂了几天，然后热度就降了下去。
    再然后，渐渐也就没有人再提起了。
    娱乐圈永远不缺人，顶流的位置空出来，立即就有新人坐了上去。
    大概半年之后，有人在网上曝光了程若柳整容失败的照片。
    “程若柳整容失败”，这个带着大名的词条爆了，但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最后一次爆了。
    视频里他的脸歪得很奇怪，鼻子也尖得像格格巫。
    再加上不知道是意外受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整个人瘦脱了形。
    整个人看着和“美男”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的粉丝本来还在等着他复出，或者他永远不复出，他留在人记忆里的样子，可能还带着滤镜和光环。
    但这一次上完热搜后，别说本来就已经跑了的粉丝不会回来，剩下一些没跑的，现在也要跑了，剩下的都是真爱粉。
    然而，现在的程若柳也接不到工作，没有工作，没有曝光，真爱粉也会逐渐遗忘他。
    他只会彻底在娱乐圈消失。
    文宇自然也没错过这个新闻。
    不过他也就是看了一眼，就刷过去了，程若柳这人，现在早已经远离了他们的生活圈子。
    倒是文宇他们的电影《诡人》，终于要上了。
    所有人都很激动，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一部 正式上院线的电影。
    作为投资人的高壬还在那里安慰赢天瑞他们：“没事的，放心吧，我都打听过了，别看我们这种恐怖片票房都不高，但是架不住我们投资少啊，听说就没有亏本的。”
    赢天瑞在那里心不在焉的点头。
    他当然也知道，这种小成本片子有固定的受众，投资又小，完全没有票房压力，都是闷声发大财。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紧张啊。
    他们的电影被排在晚上10点40分放映，赢天瑞他们一群人买了票，一起去看。
    文宇当然一起去了，不过因为有一个还不知道“真相”的高壬在，他一路上都没有出声，要说什么，都是用手机和帮大家在群里聊天。
    那个群，高壬没在。
    于是，高壬时不时就会看到和他同行的赢天瑞、李朝颜，还有许晨、闵玄光几人看手机，回信息，然后不自觉嘴上就接上了话。
    就他听不懂。
    “喂喂，你们是不是在孤立我，我有证据了！”
    其他几个人都朝着他笑，赢天瑞伸手搂着他的肩膀，说：“壬哥，人有时候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越不幸福，这话你听过吧？”
    其他人齐齐点头。
    高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信，他是半点也不信！
    这种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就他不知道的感觉，太难受了！
    高壬：“我不是娇花，我不需要你怜惜我，快说！我就是过得太幸福了，让我偶尔也感受一下不幸福的感觉！”
    所有人：“……”
    “咳。”
    赢天瑞轻咳了一声，“行，告诉你就告诉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能承受得住……那我说了？”
    高壬立即点头。
    赢天瑞微抬下巴，一个故意的大喘气：“我们的男主演之一，是真的找鬼来演的。”
    高壬：“……切！”
    他一把将人推开，顺便踹了一脚过去。
    他说：“你当我傻小子呢，你不会还要告诉我，这个鬼还和你们有个群，正在群里聊天吧？”
    所有人：“……”
    怎么说呢，人有时候总是在无意识中触碰到事情的真相。
    高壬笑了几声，突然有点笑不出来了。
    “喂，你们别太过分啊，一会儿还要看电影呢，你们别给我整这种氛围！”
    赢天瑞摇着头走在最前面，该他们进场了。
    有些人啊，不说又想听，说了又不信。
    文宇跟在最边上，只是看着，进了场之后，作为编剧的米鸿也来了，还有主演丁辞，以及与他确定了情侣关系的江瑛。
    江瑛帽子口罩，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也没有人认得出来她。
    她到了后，和赢天瑞、李朝颜他们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大半夜看恐怖片的人真不多，影院里又黑乎乎的，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文宇看了一圈，除了他们之外，另外还有小猫三两只，这是真正的观众。
    和别的片子比起来，他们这真算是惨淡。
    不过再一想，他们这些人，从导演、编剧到演员，就没有一个红火的，还能有观众愿意花钱来看，已经得感恩了。
    到点开映。
    文宇他们在影院也不好多说什么，都安静地观影。
    恐怖片的篇幅不长，88分钟的时长，听就就很吉利，一群主创早就看过成片，但此时在电影院里沉浸式观影，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文宇觉得，不是他王婆卖瓜，他们这电影真的还不错，期间好几个镜头，都把他这个亲身出演的人给吓着了。
    放映厅里那几个真正的观众，也明显发出了“卧槽”的惊叫声。
    也许换个流量来演，真能火也可能？
    当然，换个流量来演，可能就不是这个效果了，说不定人要改剧本，换女主，在完全不知名的小导演面前耍大牌，不听话。
    成片出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
    这么一想，文宇也就又恢复淡定了。
    等到片子放映结束，文宇他们慢慢离场，听到那几个观众在那里评论电影。
    “这个鬼片还有点意思啊，比我预想中的要好看一些，剧情设计得不错，编剧有点东西。”
    “确实，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这么有逻辑的鬼片了，给编剧加鸡腿。”
    “我就说嘛，我们这么大个国家，要拍个鬼片还能拍不好？”
    赢天瑞几个人给米鸿竖了个大拇指。
    编剧上大分。
    米鸿乐得满脸都是笑，要不是还有理智在，他大概已经要跑上前去，对着人说，我就是那个编剧，夸我夸我，快夸我！
    然后又听另外两个人说——
    “唉，我觉得男主角好帅啊，这种不带滤镜磨皮的镜头下，皮肤看着是真好，还有那脸，眉毛什么的，看着都不像流水线出来的死板样，这脸吊打一堆小鲜肉啊，以前怎么没见过，新人吗？”
    “应该吧，不过我觉得最后有一个镜头里出现的女人，好像江瑛。”
    “你疯了吧，江瑛什么身价，能来拍这种恐怖片？”
    “那不是就几个镜头嘛，说不定人家是来客串的呢？”
    “要是客串的，肯定也会发个动态啥的帮着宣传一下吧，等会儿你回去翻翻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她要是演了，她的粉丝早就送她上热搜了。”
    “也是。”
    ……
    文宇正站在江瑛旁边，看她牵着丁辞的手，两人在那里眉来眼去。
    人还真客串了，但是这宣传动态大概是不会发的。
    江瑛当时来的时候就说了，赢天瑞和高壬他们也都答应了，如果观众能发现，她也不会否认，但要是没有被发现，他们就都不说。
    就当是一个隐藏彩蛋。
    现在看来，江瑛的国民度还是足够高，果然有观众认出了她的脸，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从电影院出来，所有人一起去庆祝吃了一顿，因为有外人在，文宇不能光明正大地参加。
    赢天瑞和李朝颜两人之间空出了一个位置，然后夹了一堆吃的摆在上面。
    知情的不说话，不知情的当两人有病。
    没发现那一堆吃的，隔一会儿消失一点，隔一会儿消失一点。
    反正最后酒精下肚，谁也顾不上这两人的“行为艺术”了。
    一群人庆祝电影顺利上映，又在那里猜测，观众到底能不能认出江瑛，江瑛会不会上热搜。
    一直闹到后半夜三点才回家。
    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赢天瑞作为导演，还是挂心自己的作品，他是第一个醒过来上网看评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