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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娇淫青春之放纵 下厨房

第144章

      笑脸后的护栏向右拉开,拉出茫茫白江。
    看着那片白,她却又想起小时候奶奶讲过的那个故事——
    香料商路从三千年前由大元定观起始,江船运河打通东西南北。
    诗里说千金散尽还复来。
    可四散家产的那个人,曾经富可敌国,也有过触手可得至高无上的权利,最后有没有后悔呢?
    那要不是为了一个结果,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她当时是这么问的。
    奶奶却叹着气,只说六朝何事。
    “所以她不会后悔。因为再滔天的权势与富贵到头来也躲不过人心难测。难测的不只是别人的心,还有自己的。”
    不过须臾,水月镜花而已。
    “留下和记住,才是真的。”
    第113章 陈然
    一路胡思乱想到院大门,进去的时候她还特意对着不锈钢反光照照自己——
    头是头脸是脸,表情还行。
    用这个表情拿完东西再顺便打听个人应该没问题。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她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说。
    “秦姨,我上周碰见个人来咱们这儿,就你昨天电话提过的那位,把东西落下了……”
    有点怪,不像她平时风格。
    “我觉得你昨天提到的那个人我很感兴趣,您能不能再详细说说?”
    说什么呢。
    或者“我碰上个人,对就那个,我觉得长得像我……像我妈……”
    陈运专注的练习,一路二耳不闻窗外事走到办公室台阶下,被人拦住时还往旁边绕了绕,下意识地说:“不好意思。”
    结果没绕开。
    一抬头,小方笑盈盈地站在她前面,说:
    “秦老师那儿有客呢。”
    有客?
    陈运朝她背后窗户看了一眼,蓝白的花后影影绰绰,有点模糊。
    不过里面确实好像坐着两个人。
    “是……”
    “来搞什么的水电整修改造的,上回地方来人查了,讲咱们这儿线路老化严重,大功率电器容易出问题……”小方不等她问,解释得很快,“说是熟人介绍,外地来的,挺厉害一个老板,费用全包。”
    陈运长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失望还是不失望,就觉得胃里一下子很空:
    “挺好。”
    小方还是笑盈盈地站那儿,像是刚才那段话都只是随口一说,也完全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
    “那你是坐外头等等还是跟我上楼去看看?”
    “我……”陈运本来想说‘我上楼去吧’,走出两步又不由自主停下了:“我在这儿等等。”
    “也行。”小方回头看了眼紧关着的门,转过来道:“我估计她们也该聊完了,你在这儿等着好。”
    莫名其妙的,陈运也跟着往门上溜了一眼。
    自然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声音也听不到。
    门外那张长椅以前是铁的,后来有小孩儿在上面磕破皮,就换成了木头的。
    光滑蹭亮,人坐在上头嘎吱嘎吱响。
    陈运坐不住,看见小方姐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跟上去——跟小时候等在外头打疫苗一样,别人都进去了,她留在外面、拉住她想叫她陪陪自己。
    可最后还是没有动。
    就只坐着,假装自己是这张椅子上的一颗钉子。
    坐了有一会儿,办公室里的声音忽然慢慢大起来,重新又低下去——
    陈运低着头,摒弃掉所有声音,试图想迟柏意。
    想不了。
    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迟柏意就像云光之下的一点影子,摸不着看不真,风吹来吹去聚不出形状。
    天太沉,太阳虚虚亮着一个白点。
    陈运渐渐开始喘不上气。
    以前喘不上气她爱咬手,现在喘不上气她用塑料袋。
    但现在没有塑料袋。
    没有塑料袋还可以用手。
    她也不想用。
    于是还是坐着。
    瘫着。
    日头从东到西,从东到西。
    那口气终于顺出来,在眼前蒙出一团白雾。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运深吸口气,没抬头。
    直到脚步声落在她身边停下,她还是没抬头。
    花香,也许是花香,分辨不出,静静流淌过来。
    连带着那个声音也一起流淌过来:
    “你的事,秦老都跟我说了。”
    陈运发现自己竟然手没抖。
    “陈运。”
    “是叫陈运,对不对?”
    “是个好名字。”
    “好名字吗?”
    “好名字。”
    陈运扭头看向她,肩膀和脖子一起酸极痛极:
    “你的事,秦姨昨天也跟我说了几句。”
    暮光下,她眼睛是温柔的,眼角那一点亮光很像一滴泪。
    “你……”陈运使劲儿吞咽了一下,想把喉咙里堵着的东西给噎回去,“所以你是……”
    “来找我女儿。”
    她说着,转过头不再看她,手上递来一包纸巾,“顺便,有人说这边有个项目想跟我谈谈。”
    陈运接过去死死攥在手心。
    没有活动也不是节假日,院里就空得厉害。
    陈运望着那边墙角的几只跷跷板,半晌,终于问:
    “那你、您怎么称呼?”
    “陈,陈然。”
    “跟你一个姓,是不是很巧?”
    “巧。”陈运点着头,看见她笑了,“真的很巧。”
    “我也觉得巧。”她的笑很轻,望过来的眼神也很轻,落在脸上又极重,沉甸甸的,像在勾着肠子剜着心:
    “我上周就在想,怎么会这么巧。”
    “怎么就能这么巧……”
    “我想了一天又一天,还是没忍住,想自己再来看一看,问一问。”
    “我就想啊,如果真是的话,那她会不会也想来看一看、问一问……”
    “会的。”陈运看向她的眼睛,说:“一定会的。”
    四目相对,这一刻安静异常。
    陈然想笑一笑,可笑出来,却在那双眼睛中看见了一双同样噙着光的眼——
    透亮的,眉毛锋利得几乎带着腥气。
    “你女儿……是怎么丢的?”
    “你……是怎么走丢的?”
    俩人同时愣了愣,同时停下,又同时再开口:
    “医院,付东路私立协济医院。”
    现在是付东耳鼻喉专科医院。
    “秦姨说你当时是在医院看病。”陈运声音很低,“是吗?”
    “是。”她还是看着她,眼神没有任何闪躲,“我去看病,带她去上了趟厕所,她就在里面门口等着……”
    只是那么一会儿功夫。
    也许还不到五分钟。
    “那……她、那时候多大?”
    陈运看见她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三岁。”
    “那是她三岁生日。”
    “她出生在冬天,大雪后第三天。十二月九号,冬月初九。”
    “从那一天到现在,十七年,算上今天二十天。你……”
    “我不记得了。”陈运说,“我只记得是在医院,不过年龄、秦姨说是两三岁的样子。”
    “那你……”
    “你”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她有点抱歉地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接听。
    陈运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她不会避开接电话的这个行为——
    有种很自然的亲密感。
    她就忍不住悄悄慢慢地朝对方那里挪了一下,挪完很快又意识到不好,想要站起来。
    一只手却扶住了她肩膀。
    陈然扶着她肩膀转头笑了笑,继续对着手机说话。
    陈运一下就觉得自己跟被点了穴似的定住了。
    然后她就这样一只手搭着自己肩膀一只手拿着手机;然后她过了一会儿松开手在包里摸索了好一阵,掏出了只暖手宝递过来;然后她把自己外套脱掉,裹了上来……
    陈运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对上她眼睛吐不出来,脑子就跟叫驴坐了一下似的……碎了。
    这一碎碎到了通话结束。
    陈运回过神,发现她已经站了起来左转朝前走,于是也转头去看,并且立马起身——
    一个很熟悉,起码从前很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口走过来。
    陈运愣在了原地。
    一步一步,对方越走越近。
    陈运看见那张脸,还是十多年前熟悉的那张脸,温润如玉,眉目舒展,带着点笑。
    渐渐的,那点儿笑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越皱越紧的眉头和越来越震惊的眼神。
    陈运看着她的脚步从一开始的轻快稳重变得拖沓凝滞……
    陈然停下同她握手。
    “您就是……陈总?”
    “……费用方面不用担心,当然、方案得调整,这个主要需要你……商量着来,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助理。”
    孟知玉终于回过神,发现对方已经说完,正看着自己,也不管到底说了些什么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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