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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娇淫青春之放纵 下厨房

第2章

      只因殷念的目光太过缱绻,看向我时会给我一种她爱了我好多年的错觉。
    我只是个俗人,是俗人就免不了在那样的注视下心旌荡漾。
    殷念的眼睛,怎么说呢。
    你看着那双眼睛,就会想到春天里花开,想到风吹过草浪。
    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故事感,爱意却又太满也太纯粹。
    我想起了一个有点年头的游戏——纪念碑谷。
    用游戏比做人似乎不太合适,但殷念的气质确实和这款游戏很像。
    ——唯美的,天真的,治愈的。
    眼神不自觉飘忽了一下,瞥见白被下若隐若现的沟壑,雪色的。
    攀升上去,是殷念纤尘不染的肩。
    在晨光的照拂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圣洁的白。
    “这么喜欢看着我,要不然跟我谈个恋爱啊?”殷念笑了,“以后,就可以天天看了嘛。”
    她倒是大方,笑得也甜,好像棉花糖,我想知道一口下去是不是能糊一嘴的甜?
    没有答案,因为下一秒殷念就凑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又要亲我,我依然认为这个互动不该存在于这种诡异的关系之间,于是向后躲了一下。
    结果殷念只是伸手从我头上拿下一小片棉絮。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干脆就不再接话,光着身子起身去洗了个澡。
    有的问题本来也是不用回答的。
    等下了船,天各一方,海市这么大,两个人这辈子也再难见上一面。
    海会替我们藏住这一夜。
    洗完澡,我问殷念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早饭。殷念说她早上吃不下东西。我顿了一下说最好还是吃吧,经常不吃早饭,容易得胃病。
    殷念听完快乐地笑了。我发现她好容易快乐。
    然后她问,“我可以理解成陈小姐是在关心我么?”
    我很残忍地打破了她的幻想,说,“同样的话我也会跟不吃早饭的同事说。”
    殷念这时露出了有些受伤的眼神来,那一刻我的心软成了一滩。
    如果社会是一个大型多人在线游戏,那么美貌便是堪称ssr级的被动技能,是能够比肩外挂的存在。
    没人看到一个姐姐做出那种表情能不心软——但凡她对女性有那么一点怜爱之心。
    我天生偏爱女性而双标地认为,对男性冷硬是人之常情,但要是对女性冷硬,特别是对一个尤其好看的姐姐冷硬,那简直就是罔顾人伦、违背天理、不符姬德。
    那一刻我心软地想,如果我和殷念之间没有隔着个姜伶,如果我已经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了,也许我会说点殷念爱听的。
    可是没有如果。
    临近中午的时候,光启号驶入海市港口。
    取走行李,坐上接驳车,彻底分开前我说,“再见,殷小姐。”
    殷念也说,“再见,陈小姐。”
    两个再见,给这一晚画上了句号。多完美的对称。
    嘴上说的是再见,其实哪有想过再见。我对这成年人的虚与委蛇心知肚明。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再见之中,至少有一个人的再见,是真心的。
    第2章 是我引诱你的
    分开后一连几天,殷念都在发消息给我。
    [陈小姐在做什么呢?]
    [今天出彩虹了,看我拍的~][照片]
    [睡不着,你那边下雨了么?]
    [刚煮了咖啡,拉花失败了][哭泣emoji]
    ……
    她一天几条十几条地发,口吻会给我一种我们在谈恋爱而她在给我报备的错觉。
    我回得不多。
    但我已经快二十五岁了,不再是一个人也可以出门远游的十八岁,我开始难以忍受孤独,难以忍受过于辽阔的夜。
    尤其是和姜伶分手之后,这种感受以近乎百千的倍数被放大。
    我本可以忍受孤独,如果我不曾体验过闹热。
    于是孤独感特别浓烈的时候,我会回一下殷念。
    但一想到殷念看向我时弯弯的眉眼,便也只敢保守地回些诸如“嗯嗯”“好”之类的字眼。
    但只这简短的一个或两个字,也足够让她雀跃起来。
    随后又叭叭叭地给我发上好一堆消息。
    我有点后悔那天晚上通过那条好友申请了,甚至想省事把她拉黑。
    和她的那一晚,本就属于既定轨道之外的事。
    反正下了游轮,两个人各奔各的,这辈子也不一定还会再见。
    但一想到那天殷念那令人心软的神色,按下删除键就变得尤其困难。
    要不怎么说美貌是社会online的外挂呢?
    并且我卑劣地发现,我似乎是有一点私心的。
    那晚在“蓝鲸”酒吧我说了谎,我跟殷念说刚分,只是为了让她识趣走开。
    实际上,我和姜伶分手是在二十一岁那年,数一数,至今已经三年多了。
    三年了,我没有走出来,这谎言也没有唬住殷念而让她识趣地走开。
    初恋的无疾而终仍旧使我感到痛苦。并且是非常痛苦。
    偶尔我也想要借助点外力,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个外力可以是任何人。
    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但我还是尽可能保持着分寸,不让一切失控。
    我想我不能因为自己深陷泥沼,就把岸上的人拉下水。
    那太自私,也会让我更加厌弃自己。
    但某一天半夜,又一次梦到姜伶,并惊醒过来的时候。
    月光穿透飘窗,掉到我腿上,森凉森凉,直让我打了个寒战。
    分手之后我才发现,不过十几平米的房间,竟可以如此辽阔。
    放大人的孤独,放大人的脆弱,放大人的一切负面感受。
    在黑暗里我一点一点下坠,滑落进粘稠的情绪里而窒息。近乎绝望。
    习惯性拿过手机,戳进好友程见熙的对话框,输入“我又梦到她了”。
    还没发出去,殷念的消息突然跳出来。
    现在是半夜两点钟。
    不管是这个点还醒着,还是这个点给我发来信息,都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但初见殷念时她的举动,就挺让人匪夷所思的,这么几天来我也慢慢习惯了她的匪夷所思。
    戳进聊天框。
    殷念分享给我一首歌。
    是她自己唱的歌。
    看到歌名的瞬间,我的眉头条件反射地一挑。
    是王菲的《你在终点等我》。
    鬼使神差地,我点了进去。
    界面刷新的瞬间,浏览记录从0变成了1。
    意味着这首歌,只分享给了我一个人。
    “是你给了我一把伞/
    撑住倾盆撒落的孤单/
    所以好想送你一弯河岸/
    洗涤腐蚀心灵的遗憾…”
    殷念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缓缓流出来,流进森凉的月光里。
    她的声音在月光里依旧保持着天真诱惑的两面性,那么矛盾又那么生动,月光似乎也为此动容起来,落在我腿上,好像没那么冷了。
    我的腿竟渐渐暖和起来。
    丝丝暖意逆流而上,沿着血管溯回到了我的心里。
    我能感受到身体变暖的同时,绝望也在一点一点消散。
    这一次我回得很快:[好听]
    却没想到殷念直接弹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溺水的人很难拒绝救命稻草,在电话铃声循环到第三次的时候,我接起了那通电话。
    刚接起来就听到殷念在那边甜甜地说:“哇~陈小姐,晚上好~”
    不夸张,殷念说话真的给人一种自带波浪号的感觉。
    在船上我瞥到过殷念的护照,殷念二十七了,比我还大两岁。那一瞬间我却有种我俩到底谁才是二十七岁的困惑感。
    “晚上?……现在是半夜了。”我知道我的严谨有些不合时宜,但除了纠正,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接住她的话。
    “那——半夜好?”
    “……还是晚上好吧,顺口些。”我继而问道,“殷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能有什么事。想都想得到。
    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只要殷念不说,我就不戳破。
    殷念:“没什么事,就是想你啦~”
    听见我的沉默,殷念又自顾自说起来:“今早在楼下早餐铺子买了杯八宝粥,吃完一直到中午胃都很不舒服,我早上果然还是不适合吃东西。”
    我说:“那天我只是跟你提个建议,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吃不下也不用强行尝试?”
    殷念又说:“我知道呀。但我想让你知道,你说的话我有放在心上嘛。”
    我心里有一丝凄然。因为在那0.01秒里,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姜伶。
    想到我明明跟她说过,她突然变得冷淡时,我会患得患失很没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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