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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第21节

      那张脸在水光里扭曲得近乎妖异,阴柔昳丽的眉目,皮肤苍白,鳞片浮出,像艳丽又诡谲的鬼纹。
    裴琮看着那张脸,胸腔里猛地被一把钝刀狠狠剜了一下。
    何必呢?
    何必搞成这副血肉模糊的样子?
    不需要活生生熬成半死不活的形状,才算变强,现在就很好。
    他心里骂了一句,指节发力,一把拽住西泽尔,臂弯扣在对方锁骨下,咬牙拖着往上游。
    水是黏的,冷得像怨毒,好像不想放走这两个恶意缠身的怪物。
    裴琮拿出要跟整片潭水拼命的气势,将那具濒死的身体狠狠拖出水面。
    水花炸开,夜风嘶鸣。
    裴琮拽着浑身冰冷的西泽尔,把人从地狱底捞了回来。
    他强撑着喘息,手指冻得发青,第一时间翻身将西泽尔按倒。
    手指在他锁骨、脊椎、手腕一寸寸摸过去,生怕错过什么地方被腐蚀穿透。
    西泽尔的呼吸微弱,身上鳞片还残留着变异未退的痕迹,体温在逐渐恢复。
    没有器官衰竭,没有致命异化。
    裴琮这才吐出一口气。
    他靠着岸边碎石坐下,把人拖进怀里,从身上里摸出一支罕见的修复剂。
    这东西是他刚在能源塔那群追查者身上搜刮来的。
    真正高纯度的主城区战术医疗物资,一瓶能续半条命,废星黑市根本买不到。
    他毫不犹豫地拔开针管,一手托起西泽尔的下颌,准备直接喂下去。
    就在针管贴上唇边的一瞬间,西泽尔幽幽睁开了眼,眼神冷得骇人。
    他就抬起手,按住了裴琮的手腕,沉默着拒绝。
    裴琮一愣:“怎么了?”
    西泽尔低头,摸向裴琮侧腰那处隐隐渗血的地方。腐蚀层斑驳开裂,血肉暴露,明显比他自己伤得更重。
    他盯着那伤口,眉头几乎皱死,像看见什么比自己死还严重的事。
    西泽尔把裴琮的手腕一把掰开,动作幅度不大,但力道惊人。
    那支修复剂被他直接塞回了裴琮手里。
    “你喝。”
    声音低哑到几不可闻,却带着一股诡异的执拗。
    第17章
    “你喝。”
    裴琮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这个人刚才差点死掉,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在死死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敢把药喂回来,就会翻脸。
    总归是没什么大碍,裴琮最终还是叹口气,把那支修复剂喝了下去。
    西泽尔靠在他肩头,满身狼狈,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像是在确认第一重要的事。
    诡异的是,哪怕才刚从污染液中爬出来,西泽尔身上却看不见半点腐蚀创伤的痕迹。
    小孩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不知所措。
    以前他只觉得影蝠的“收藏品”都死得诡异,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影蝠肯这么亲手把人从水里拖上来、伤痕累累地照料、给药。
    如果被这样对待,哪怕是成为最短命的“藏品”,他也愿意。
    在这片死寂中,远处的碎石滩,终于传来脚步声。
    杂乱的,急促的,那声音一寸寸,迫不及待地逼近。
    阿曼塔来了。
    那抹身影穿过腐朽的管道残骸,踩着鼠尾散布的层层哨线。在刻意放水下,每一道障碍都未能真正拦住他。
    鼠尾精准地卡准这个最混乱的时机,放阿曼塔进入核心圈,身影高大,甲片铮亮。
    他身后的骨骼一节节错位般炸响,背甲咔咔开裂,从脊柱两侧裂出数条如枝爪般的骨质螳臂,细长、锐利、带着扭曲的对称感。
    看到裴琮与西泽尔依靠着跪在岸边,他终于露出那副狂妄而恶毒的笑容。
    “哟,影蝠也会救人?”
    阿曼塔踏过浮桥,目光一扫进化剂所在的方向。
    “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把人切开,然后扔进冰柜里收藏的怪物呢。”
    裴琮放开了西泽尔起身。
    阿曼塔笑意加深,巨大的镰螳臂上的金属划出“咯咯”的低响,语气怨恨。
    “差点忘了,”他嗤笑,“影蝠大人可是高贵的单重污染者,是上等脏血。”
    “而我们呢?我们这些多重污染的‘失败品’,连个身份都没有,连个被杀的理由都不需要。”
    裴琮淡声道:“我是怪物,你当然也是。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就是个怪物。”
    阿曼塔的笑容猛地一滞。
    镰螳臂“咔”的一声收紧,空气都被他一寸寸勒出声响。
    “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他声音骤沉,低得发颤。
    “我小时候会吐出内脏,爬楼会在肋骨里裂出虫肢,我被困在医院地下十四年。”
    对于他来说,联邦的地下医院,已经是很好的归宿。联邦从来不叫他“怪物”,联邦叫他“个体样本”、“待筛进化体”、“可控改造者”。他们用仪器丈量他,而不是用厌恶的目光审视他。
    联邦不嫌他脏,不怕他变异,不关心他的出身,像狗一样喂着他。
    但最后,他也被联邦踢出门。
    他的语气充满了怨毒:“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单污染者,永远不会明白,我费尽一切,只是为了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裴琮薄血挂在唇边,眉眼冷得像破裂的冰层:“你以为一瓶进化剂就能把你洗干净?就能抹掉你吃人、杀人、连自己肢体都控制不了的过去?”
    西泽尔站在他身后,整个人却被这句话句重锤敲了一下。
    他一直知道裴琮狠,也知道他对“失控污染”有多警惕,可当那句话毫无遮掩地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时,它像是一把刀,隔着他皮肤,精准地割进了他严重污染的身体里。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手指却在无声地收紧,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裴琮继续说:“阿曼塔,你不是想‘变成人’,你是想被允许披着人的壳干脏事,还能逍遥法外。”
    阿曼塔胸口剧烈起伏,攥紧螳螂臂,肌肉绷得快要炸开。
    “你以为你干净?你不是一样用基因去跟维兰德交易?”
    裴琮眼神一沉。
    阿曼塔却以为自己打中了什么“心理软肋”,嘴皮子一抽一抽地往下怼:
    “说到底,你们俩不过是互相利用。一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一个不怀好意的白眼狼,演什么深情?哈?”
    “你是不是以为西泽尔不咬你,就是真的听你话了?老子现在就让你看他怎么为了进化剂想杀了所有人——”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炸响,一根细长的活体骨刺不偏不倚射进了他脚边的石头,直接钉穿。
    阿曼塔被吓得一个踉跄。
    “……你他妈偷袭我?”
    裴琮擦了擦指尖的血:“没有,我手滑。”
    “你特么……”阿曼塔气得脸色发青,牙都咬碎,“你就嘴硬吧!你等着我进化,我、我一定——”
    阿曼塔想回嘴,可裴琮一步未动,气势却重得像一道刀锋顶在他喉咙口,他无法判断对方现在到底有多重伤。
    他转而盯着小孩,目光发亮,像信徒见到了神明手里的赎罪券。
    “交出来吧。”他嗓音嘶哑,“我要进化剂,我终于要拿回——属于我的身体了。”
    裴琮倚着残骸,低头拭去指尖的血。
    “你的身体从没属于过你。”他语气淡漠,“你出生那天起,就是肮脏的牺牲品。”
    阿曼塔没有生气,反而咧嘴笑了,笑得发疯:“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能变好,只要我能回去,不再被关在地下,不再每天吐虫子,我愿意赌命。”
    “联邦为了进化剂层层包围辐射潭,连维兰德都想要这瓶进化剂,甚至能和你联手,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阿曼塔背脊螳肢怒张,眼底血丝翻滚,像被剥了皮的野兽彻底失控。
    他扑上去的动作几乎是本能——扭曲、疯狂、不要命,螳臂尖刃横劈而下,带着撕裂空气的惨啸,直奔小孩所在!
    “去死吧!你们都该死在我面前!!”
    身后的钢筋瞬间被镰螂臂斩断,火星炸开,小孩衣袖被刮出一道血痕。
    但他没退。
    他从腰侧狠狠一抽——那管玻璃进化剂早已被他偷偷藏好,此刻在掌中闪出银蓝光芒。
    他脸色惨白,喉结微动,竟抬手作势就要拔开针盖、将整管液体灌进口中。
    “你不是要吗?”小孩声音发颤,却死死盯住阿曼塔。
    “那你看清楚,什么叫‘到嘴的希望’,亲手毁掉!”
    他手指微动,银蓝色液体在瓶口颤抖,一旦再动一点,就会全部落进他嘴里。
    阿曼塔的眼神猛地炸开了,贪婪、愤怒、惊恐、卑微、癫狂在一瞬间交织。
    “不、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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