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英招还没动作，后面的江畔利用灵火凝聚的红绫猛地卷起英招，将人拉到身边来。
    英招离开的瞬间，大祭司爆体，拼着灵脉破碎，竟然将那双眼睛生生逼瞎了。
    此时，大祭司脸上的面纱也掉落下来。
    头上犹如日光的金冠也歪斜的挂着，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我要她的眼睛！是因为她才是天道中意之人，气运之女。”大祭司闭着眼。
    她才是那个生来就看不见的盲女。
    若非老天眷顾，让她有成为圣女的资格。
    她这一生是一眼望到头的。
    后来，靠着这双盲了的眼睛，大祭司窥探天道，发现了江畔的存在。
    月巫族做的事情，天道真的会一无所知？
    江畔就是天道想要探查真相，想要拨乱反正，因而诞生的存在。
    大祭司几乎燃烧了自己的魂魄，这才从无数可能里找到一个更有利于她，制造出这个天道之女的办法。
    那就是得到江清川的心头血。
    之后，她都如愿以偿了。
    只要月巫族可以成功飞升，她也能摆脱这副沉疴的身躯。
    如今，却是不行了。
    只是在彻底失败之前，大祭司也不想江畔他们可以那么痛快。
    凭什么？
    随着大祭司的双眼彻底失明。
    众人发现，头顶的天空骤然阴沉下来。
    “那个女人！”英招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到龇牙：“她毁了那双眼睛，在天道看来，祂备受重视的气运之女已死，自然要生出报复来。”
    偏偏现在的江畔，不再拥有那双眼睛。
    哪怕她才是气运之女，也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更没有办法阻拦这一切。
    苍穹之下，电闪雷鸣。
    两道犹如水蛇一般的天雷落下。
    其中一道还顺势落在了玄云山上，竟然生生将一座山给劈没了。
    月巫族人也随着玄云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唯独空中还漂浮着一具身体。
    只不过，没有了玄云山的束缚，素舒神女的躯体也在慢慢消散于天地间。
    机甲内。江畔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有一种终于要结束的感觉。
    从前不明白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掠过。
    她也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一切，都始于一个不甘命运的盲女拼死的一次占卜。
    甚至于万年前为月巫族提供这个计划的人，也是一个盲女大祭司。
    好像一切都在这一刻形成了闭环。
    月巫族始于这样一个人，也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终止。
    而自己……
    江畔打开机甲，系好背带。
    随着她走出机甲，背后的飞行装置瞬间启动。
    “江畔！”英招的注意力原本都在身形消散的素舒神女身上。
    这会儿看到江畔出来，瞬间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你别犯傻。天道……”
    “我不是犯傻。”江畔始终记得，自己在成为这个世界的江畔之前，还是一名战斗的军人。
    驾驶机甲，保护人民。
    是她的职责。
    更何况，如今这个世界有江畔。
    最初的原因就是天道觉察到了不对，要查清楚并且终止这一切。
    现在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晰了。
    只差终止这一切。
    “江清川，你说话啊！”英招知道自己劝不住江畔，只能求助与江清川。
    江清川此刻依旧被劫云环绕。
    令人没想到的是。
    爱女如命的江清川，竟然也没有阻拦江畔。
    “爹信你。”江清川握剑立于云巅之上。
    说完这三个字，转身朝着自己的劫云去。
    或许，自己度过了雷劫，也能让天道看个清楚明白。
    “你们！”英招握着剑，看着身形已经彻底消散的素舒，咬牙道：“算我倒霉认识了你。”
    说罢，站在江畔身边。
    “你怎么也来了？”江畔无奈。
    英招看也不看她，只恨恨的说：“我背痒痒，想让天道降雷给我挠挠痒！”
    随后，大龙化作龙形，在江畔周围环绕。
    当然，顺道也把英招也圈进去了。
    这次，都不需要江畔问。
    “我觉得鳞片有些不光亮了，可能劈几下能好看一些。”
    “我也来试试，说不定能飞升。”黎朔说着更离谱的理由走上前。
    “我还没见过这么粗的天雷，走近了看看。”曲如屏也操控着机甲上前。
    “我就是来看看。”
    “他们都来了，我不来好像不合群。”
    “我就路过，有点累了，歇歇脚。”
    ……
    明明都想来帮江畔，可一个个都想出了各种理由来解释。
    江畔失笑。
    “好啊，一起试试。说不定，天道会被我们吓住。祂会想：哇，底下这群小人是疯了吗？这么粗的天雷当风景看？”
    江畔话音落下，一道雷声响彻天地。
    仿佛要将三界震醒。
    这一道天雷，几乎将天地之间尽数照亮。
    也将所有人都吞没其中……
    ——
    “六十年前，江畔仙子与各大宗门，联合妖魔二界共同御敌，这才有了如今的三界安宁！”
    山脚下，几个小孩围在一起说故事。
    其中一个小女孩双手捧着脸颊：“江畔仙子好厉害啊，可她不能修行，我是不是不能见到她？”
    小女孩抬起头，天际几道灵光闪过。
    那是前面宗门的底子回来的迹象。
    “能啊。”旁边一个年级稍大一些的女孩更是满脸向往的看向前方的重重山峦，那是无量宗的地方。
    “传闻，那次之后，天道就将双眼和灵脉还给了江畔仙子。仙子现在可是无量宗炼器峰峰主！”
    “那剑仙呢？”
    小男孩扯着女孩衣袖追问。
    “好像飞升了，但是经常下界来。”
    “大龙呢？英招呢？”
    “大龙在无量宗啊，英招回秘境了。”
    说到最后，最开始的小女孩偏头，疑惑的问：“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无量宗的弟子嘛？”
    “我吗？”女孩起身，拍拍裙摆上的灰尘，双手背在身后，朝着无量宗方向走去。
    “我就是喜欢搜集故事，我很喜欢讲故事。”
    “那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讲故事？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的小奶音都着急到破音。
    女孩背对着那群小豆丁，摆摆手：“下次？那就是下次来。我叫素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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