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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争鸾 第93节

      傅瑶光望着她妆镜前的瓶瓶罐罐,似有几分犹豫。
    良久,她自嘲地笑笑,拿起其中一只玉瓶,递给琼珠。
    琼珠一惊,正要说什么,却见傅瑶光疲惫地摆摆手。
    “晏朝……晏大人他们不日便要到姜国京都了。”
    她从镜中望着站在她身后的琼珠,眼睫微微颤抖,却没哭。
    “琼珠,我不能让他在这里见到我,更不想成为谢瞻要挟他的把柄,便只能……”
    只能……
    只能什么呢?
    琼珠却似是懂了,她望着她服侍多年的公主,沉默片刻,将那玉瓶收起。
    门外烟萝快步进来。
    “殿下,谢瞻来了。”
    傅瑶光同琼珠对视一眼,琼珠拿着玉瓶悄然退下,而傅瑶光却未起身,只坐在妆镜前纹丝未动。
    “让他进来吧。”她轻声应道。
    第64章
    深夜造访而来, 谢瞻却是一副主人般的架势。
    他坐在美人榻边,手中捧着的是他自己带来的茶具茶盏,正慢悠悠地喝着。
    他不说话, 傅瑶光也自顾自煎茶,只作他不存在。
    二人沉默对坐良久,谢瞻一盏茶也喝完了,他揽袖将茶盏放回桌边, 望向她道:
    “公主,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他用了旧时在乾国的称呼, 也没了今日在外时那边凌人的架势。
    傅瑶光低垂着眼煎茶,蓦地抬眼看了眼谢瞻,复又垂下头,片刻后她慢声道:
    “谢瞻,是你来寻我的。”
    “也对。”
    谢瞻笑着点点头。
    “公主,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来吗?”
    傅瑶光慢下手中动作, 静静看着他,谢瞻往后靠坐, 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当日在行宫的猎场, 那个月夜,你同我表心迹,我应了你, 你可记得我当时是如何说的?”
    “我说我此生必不负你。”
    谢瞻面上现出几分自嘲,“我为质十余年,虽谈不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可到底日日都是屈辱苟活的, 承蒙公主青眼相待,年年岁岁陪伴, 如何会不心动?”
    “可是公主后来做了什么呢?”
    那些桩桩件件的过往,从前是傅瑶光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却再也撩拨不起她的心弦了。
    听着谢瞻的话,竟像是在听旁人的故事。
    “即便如此,公主于我而言到底是不同于旁人的。”
    谢瞻看不清傅瑶光的神色,继续说道:
    “我无意逼迫你,也不愿再纠缠于过往,便是你当初欺骗了我,事到今日我谢瞻仍想要你留在身边。”
    他顿了顿,眉间神色渐沉,言辞话锋也冷厉下来。
    “但我实在是介意你同那个姓晏的之间的这场婚事,所以,我想了个两全的办法。”
    “当初你迫于老皇帝的压力,舍弃我而选了旁人,如今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若你此次能让我满意,你和你在意的那些人,都能活着。”
    他说完,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神色的变化。
    片刻后坐直身子,从袖中带出来件什么物事,慢悠悠推到她面前。
    傅瑶光顺势望去,下面的金漆龙纹封底她再熟悉不过,是大乾的国书,在上面的是一封已经打开了的信笺。
    她也没避讳,谢瞻递给她,便是要她看。
    国书上寥寥几句,大意是除了使团要到姜国京都,就连太子也亲自从乾京过来,说是来主持半月后的乾国和姜国之间的谈判。
    而另一封则是一封密呈,应是谢瞻的眼线呈送回来的,里面是三枚虎符。
    傅瑶光不认识那三枚虎符是哪方军将,只勉强认得出不是乾国的。
    谢瞻伸过手从虎符上一一拨弄过。
    “我知道乾京那老皇帝怎么想的,不过是依托着乾军数目是我们这些小国的几倍,便仍觉着现下的乾国还是当初一统天下的大乾。”
    他嗤笑了声,“你们也不想想,光是人多,一个两个的都是中年老将,上了战场还能出几分力气。”
    “这三枚虎符,可调遣的兵力足有十二三万了,皆是青年兵士,壮马良弓,不知比你们驻守边地的乾军如何?”
    因着知道谢瞻和姜国的野心,同姜国接壤的几处隘口俱是拥兵重镇,从来是大乾军费开销的重头。
    可这几处加起来,总不过七八万的兵力,姜国人加一起都没七八万人,大概除了亲眼见到虎符的她,再没人会信谢瞻能指挥的兵力竟能有如此之数。
    谢瞻慢悠悠将虎符装回信笺里,又拿过国书端详起来。
    “你说,若是待你们乾国的太子入我京都,然后他死了,连带着一整个使团的人都死了,乾国还能忍辱负重跟我和谈吗?”
    他一字一句说着,甚至神情带着几分恶意的愉悦,眸光掠过她的眉眼,继续道:“若是打起来了,也不知边地那几万人够不够我这十几万大军战个痛快?”
    “这些将士难道不是你的子民吗?”傅瑶光皱眉反问。
    “还真不是。”
    谢瞻带着几分讽嘲轻笑出声。
    他随手将那装着虎符的信封收了,慢声开口:
    “这可都是梁国、卫国的护国柱石,只不过是叛国背主的护国柱石罢了。”
    “主帅通敌,和将士无关。”傅瑶光声音微冷反驳道。
    “随你怎么说罢。”谢瞻无所谓地应声。
    “公主倒还在意这些,倒不如想想届时大乾和公主自己的处境。”
    “你说这些,不过是虚张声势,想逼迫我做选择罢了。”
    傅瑶光将煎好的茶给自己添了一盏,抿了一口,而后看向谢瞻。
    “怎么,话都说到这了,不想说完吗?”
    谢瞻低笑出声。
    他拿起傅瑶光准备给他的茶盏,也给自己斟了一盏,晃了晃,看着茶汤道:
    “公主亲手煎的茶,连我从前都没机会品尝过,不知那姓晏的可有幸用过?”
    也不等她回答,谢瞻作势要喝,却又将茶盏放下。
    “我知道公主的心思,不忍看战火四起,生灵涂炭,眼下倒是还来得及。”
    “你此次前来,顶的身份是英寰郡主,但你定然带了当年受封公主的封诰文书,皆时你们乾国太子和使团同我姜国使臣和谈,只要你自认安华公主身份,阐明你如何来的京都,届时这三枚虎符,定然派不上用场。”谢瞻道。
    两国斡旋,其余几国必然也紧盯着情势。
    既想知道姜国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真的一改从前畏畏缩缩的做派,有想看看乾国底线在哪里,能否容忍姜国这般行事。
    这个当口,她表明身份,相当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证她的父皇,大乾的君主送女求和,行事还如此不堪,送的是已经嫁过人的公主,顶替着未嫁郡主的身份来和亲,姜国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哪怕这原本就是谢瞻自己的要求。
    而在这一行径背后,更是表明了,当年王师挥纵四方的大乾现今是如何的畏战。
    除此之外,她和这位姜国新帝,当年的质子晋王,以及代代帝师宰辅满门清贵的晏氏世子之间的种种,也会被世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
    最重要的是,她这般行事,相当于站在了谢瞻的立场上,从此乾京的故人,她的家人、还有晏朝,只怕是同她都再无干系了。
    谢瞻说完,便没再多言,只眼锋稍显阴沉,有一搭没一搭地瞥向她。
    傅瑶光似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良久,她拿过旁边的调羹,往茶汤中加了几勺蜜。
    她小口抿了抿,似是觉着不够甜,又添了两勺。
    一盏茶用完,她将茶盏放下,瞥了眼谢瞻面前的茶盏,茶汤是满的,他一口没喝,但已是冷了。
    她抬起头,正撞上谢瞻似带着笑意的眸光。
    “这个抉择竟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我原以为公主都不会觉着为难的。”见她望来,谢瞻慢声道。
    傅瑶光给自己的茶盏中添了茶,又添了蜜,而后道:
    “我有什么可为难的?”
    “我的父皇为了利益将我送到这里来,母后待我不亲近,母妃更是素来冷淡,同晏朝的婚事是父皇强加给我的。”
    她看向他。
    “更何况,如今大乾早也没了我牵挂的人。”
    谢瞻捏着茶盏的手松了又紧,他盯着她,反问道:
    “那,公主牵挂的人,如今在哪?”
    傅瑶光只弯唇笑了笑,却没言语。
    两人俱是沉默下来。
    这几次会面,她同谢瞻总是聊到沉默,大抵是真的聊不来。
    蓦地,谢瞻低笑了声,望向她道:
    “公主,你还没有回答我,届时你会作何选择?”
    傅瑶光只道:“我以为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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