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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娇淫青春之放纵 下厨房

囚春山 第154节

      “不知谢将军的伤如何了?不会当真凶险了吧?”
    “呸呸呸,可不许你胡说!”
    “就是!谢清晏可是大胤战神,他怎会有事!”
    “……”
    这一角流言,不用一日的时间,便会化作满城的议论纷纷。
    人群后,一个胡人模样的商人低下头,快步没入了街巷内。
    小半个时辰后。
    这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上京城西市永乐坊中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外。
    见左右无人,他上前去,按着暗号叩门。
    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
    这座后院内,几道胡人身影看顾四方。
    而最为紧要的厢房里,同是坐着一众胡人。
    房内正中为首,胡弗塞听着从城门归来的探子回禀,越听越是面露怒容。
    听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
    “砰!”
    茶盏跟着跳起又砸落,茶水四溅,却没人敢管。
    “我早说时机未到、这才何时!是谁贸然出手?!”
    随着胡弗塞如猛虎怒啸般的眼神扫过,整个屋里,各商团的胡人首领纷纷低下头去,避开眼神互相打量。
    显然他们也有不少震惊和不解。
    “好啊,没人承认是吧?”胡弗塞咬牙切齿,“等让我找到缺漏之人,我定要砍下他的头颅祭我北鄢军旗!”
    离着胡弗塞最近,也是与胡弗塞最为交好的乌撒部落的商团首领。
    他皱眉道:“我等有过约定,不会贸然行事。去岁至今,是派人杀过谢清晏几次,可惜都没能得手……但没有上将军的命令,如今又是在大胤上京,我们怎么敢对小可汗下手呢?”
    “不错,会不会不是我们的人?”跟在乌撒部落后,有人大着胆帮声。
    胡弗塞眼珠转过,随即冷声:“不可能,巴日斯若是直接死在上京,非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对大胤来说更是有害无益!他们失心疯了才这样做!”
    “也许,”乌撒商团首领又问,“是我北鄢散落在外、不愿就此言败谈和的勇士私自出手?”
    胡弗塞拧着粗眉。
    旁边又有人安抚道:“好在按线报所言,巴日斯没死,至于谢清晏么,他要是死了,那岂不是天佑我北鄢?”
    乌撒商团首领咧嘴:“话不是这样说啊可约乃,谢清晏若真死了,只怕后果难料,我们这些在大胤境内的胡人就算躲进蚂蚁窝里,都要被翻出来挫骨扬灰了!”
    “哼,为了北鄢兴盛,我可约乃何惧一死!你在大胤龟缩十几年,草原的血性都养没了吧?是怕了不成?”
    “你——”
    “够了!”
    胡弗塞打断两人,冷冰冰地朝可约乃瞪了过去:“谢清晏若是这样容易死,西宁会灭?我北鄢还须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地来大胤朝贡?”
    可约乃敢怒不敢言地扭过头。
    “别想那些美事,还是想眼下要如何捱过这关吧!”胡弗塞沉声,扫视众人,“你们最好庆幸,要么他们抓不到杀手,要么杀手与在座所有人毫无瓜葛——否则!”
    胡弗塞将泛着血乌光的匕首拍在桌上。
    他拧开一个冷漠又嗜血的笑,“不用等大胤的人来,我会先杀了那个胆敢违抗我命令、破坏我大计的人,抽干他全族的血来祭旗!!”
    “…………”
    屋内刹那死寂。
    没一个人敢质疑胡弗塞的话,毕竟他们都知道,胡弗塞确实会这样。
    准确说,他就这样做过。
    死寂过后,还是乌撒首领小心翼翼地安抚:“放心吧上将军,若真是我北鄢勇士,绝不会给他们留下罪证的!”
    ——
    “什么?杀手来自北鄢?”
    琅园客居,清水苑。
    戚白商刚险之又险地清理了谢清晏的余毒,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如今几乎是虚脱之时,被巴日斯单独喊了出来。
    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叫她惊得起身,手中茶盏险些翻过去。
    “可他们是刺杀你,并非谢清晏,怎会是北鄢——”
    戚白商蓦地一定。
    [他要娶你,便是必死。]
    [即便不是我,胡弗塞也容不得他活。]
    她忽想起除夕那夜,谢清晏字字冷戾说与她听的话音。
    戚白商面色微白。
    巴日斯并未察觉她思绪游转,他躬身坐着,手肘压在膝前,眉峰紧皱:“我不会听错。虽然那两人伪装成中原人,但最后喊他们撤退的,分明是乌撒部落特有的一种鸟哨声。”
    “乌撒部落?”戚白商追问。
    “我们与大胤不同,草原太大,多是部落联合,其中,乌撒部落是胡弗塞为首的耶罕部落最为亲近的一支。”
    巴日斯想了想,解释道:“萨拉可以当作,他们是他的臂膀。”
    戚白商蹙眉:“是胡弗塞要伤你性命?”
    巴日斯眼底掠过有些凶悍的野性,只是很快又被他自己压过去了:“胡弗塞与我和父汗意见不同,他不想和谈,但,他不该如此。”
    少年胡人的蓝眼睛因为怒意而染上一层冷,“北鄢苦寒,族人稀少,如果还要自相残杀,那就没有活路了。”
    戚白商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愤怒,只得委婉道:“有人提醒过我,你向大胤求娶和亲之事,会让胡弗塞对你起杀心。”
    巴日斯一愣:“为何?”
    “兴许,是他们不愿见到两国和谈么。”
    戚白商说得迟疑,实在是她近日想过许多遍,都觉着这个结论虽能说明,却不足够。
    若只是不愿和谈成功,多一桩少一桩和亲,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
    戚白商正沉思着。
    清水苑的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
    “是,但不止。”
    巴日斯警觉起身,皱眉看向苑外。
    戚白商却听出了来人是谁,等到那角袍影步入苑中,她才回眸道:“云三公子,听人墙角,非君子所为。”
    “可我本也不是什么君子啊。”
    云侵月敲着折扇走入苑中,却没有进门,而是靠在了门框旁。
    他看向巴日斯:“你真不知道,为何胡弗塞不能让你和亲?”
    巴日斯望向戚白商。
    戚白商轻声:“他是谢清晏的人。”
    “哎?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成了谢琰之的人了?”云三听得连连挑眉,很是不满,却没什么动作,仍是懒洋洋靠在门边。
    听戚白商如此说了,巴日斯也稍放下心:“我不懂。”
    云侵月审视了他须臾,无奈道:“很简单,一旦达成和谈,你若得了大胤的和亲郡主,那无异于是大胤向北鄢数十部落宣称——你,便是大胤在北鄢的支持者。”
    “……”
    巴日斯尚未理解透彻,戚白商却一瞬恍然。
    胡弗塞和他背后的部落们无法接受的,是老可汗病危而小可汗尚未崛起的时刻,大胤这只他们无法阻拦的手,悍然插入北鄢内务,替他们决定谁是下任北鄢众部落之主。
    看似一桩和亲,背后却远超过“小可汗”一个虚衔。
    难怪谢清晏会那样说。
    戚白商捏紧了指尖,望向云侵月:“胡弗塞有不臣之心?”
    “戚姑娘还真如谢琰之所说,在这方面颇有些慧根啊?”云侵月笑了,那笑容却叫戚白商觉着背后有些发冷,“不论对北鄢老可汗,还是对大胤,胡弗塞都忍了很久了。”
    “……”
    两人话间,巴日斯便是对这些勾心斗角权贵谋夺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也忽然懂了,在送他离开北鄢前,父汗和阿哈为何会有那样长久难消的忧愁。
    不仅内忧,更是外患……
    巴日斯无意识地皱起眉,捏紧了拳头。
    云侵月表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然而从进来之后,他或明或暗的余光就不曾从巴日斯身上挪开过。
    到此时,关于这位小可汗的心性,他终于能确定谢清晏所言,不由一叹。
    “可惜了啊。”
    戚白商隐有所察,蹙眉看向他。
    只是不等她问,巴日斯已经忍不住开口了:“游猎场的杀手,你们可捉到了?”
    “哦,差点忘了正事。”
    云侵月回过头,朝苑外一敲折扇,“将人带进来吧。”
    “……”
    片刻后,一具已经断气多时的尸首,便被玄铠军甲士抬了进来。
    不用戚白商做什么,巴日斯率先上前,查验一番后,他彻底沉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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