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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397章

      “殿下,苏某安好。”
    苏珏抬手轻轻抚摸着李安甫的后背,果然,李安甫浑身的紧绷慢慢缓和下来,可他还是紧紧抱着苏珏不放。
    “苏先生,你好久没有考校我的功课了。”
    李安甫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和小心翼翼,这与他平时的沉稳大相径庭。
    苏珏越发心生怜悯,“那今夜就考校,如何?”
    “学生备好了热汤与吃食,请苏先生现在就与学生过去,好不好?”
    李安甫的眼神里带着希冀,苏珏自是不忍让他失望。
    “好,世子带路吧。”
    “是,先生。”
    得了承诺的李安甫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他从苏珏的怀里起身,却又牵过苏珏的手,生怕苏珏反悔。
    “苏先生,你的手好凉。”
    “夜深雪冷罢了,世子不必挂怀。”
    “不,是苏先生太过劳累。”李安甫一脸的不认同,他赶紧转头吩咐人多备几个炭盆。
    “世子殿下……”
    苏珏自觉不妥,却拗不过李安甫,多日奔波,他确实有些累了,以至于刚一进入李安甫的营帐便觉困意袭来。
    李安甫小心翼翼地坐在其身侧,莫名安心。
    ……
    楚云轩即将禅位的诏书一出,整个长安城为之惊诧。
    西楚建国不过二十载,却落得个支离破碎。
    人人自危,惶惶难安。
    碎瓷声惊破永巷的长夜,中贵人灵均捧着鎏金酒盏穿过一片回廊,看见几个小宫女正踩着《霓裳羽衣曲》的舞步,将库房里的蜀锦往火盆里掷。
    鹅黄绡纱在烈焰中翻卷如蝶,恰似三年前万寿节时,她们曾用这料子扎过九丈高的飞天花树。
    "中贵人安好。"
    领头的绿衣宫女歪着头笑,鬓边金步摇已换成粗麻白花。
    她踢翻的珐琅香炉滚到中贵人灵均的脚边,里头还粘着半块没燃尽的龙涎香——那是陛下上月赏给丽嫔的恩典。
    再往前走,紫宸殿前的蟠龙柱下,两个内侍正在争抢青玉烛台。
    中贵人灵均认得那个眉梢带痣的,去岁中秋还跪着求他调去尚膳监,说毕生心愿就是摸一摸御膳房的描金食盒。此刻那人獠牙般咬着烛台,鲜血顺着龙纹凹槽淌成一道朱砂。
    而最骇人的是文渊阁。
    当灵均绕过抱厦时,撞见一位老学士抱着《西楚会典》往荷花池里跳。泛黄的书页在冰面上摊开,密密麻麻的朱批浮沉间,竟露出半幅春宫图——想来是某位宗室子弟听讲时偷夹进去的戏笔。
    "都疯了。"
    中贵人灵均低头避开飞来的铜雀灯,怀中酒液却纹丝未颤。
    他脚步未停,只在经过御药房时抓了把朱砂——楚云轩常说血腥气污了梨花酿,得拿这个压一压。
    中贵人灵均最后望了眼香雪海。
    那些他亲手照料的梅树,此刻正被逃命的宫人折作棍棒。
    细雪落在烫金的酒封上,恍惚又是三年前楚云轩执着他手共饮合卺酒的光景。
    ……
    登仙楼九重飞檐挂满冰凌,远望如白玉雕成的囚笼。
    楚云轩解了玄狐大氅掷在阶前,露出内里绣金蟠龙的素白中衣。
    中贵人灵均捧来鎏金酒壶,指尖正微微发颤。
    "怕了?"
    楚云轩就着壶口仰头饮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流入衣襟。
    中贵人灵均灵均摇头,接过酒壶时碰到帝王冰凉的手:"奴婢十四岁伺候陛下,至今记得那日冕服上的龙睛用了九百八十针。"
    楼下忽起琵琶声,是《凉州曲》的调子。
    楚云轩倚着朱栏大笑:"好个凉州曲,正和时宜!"
    说罢,楚云轩夺过中贵人灵均怀中焦尾琴,信手拨出裂帛之音。
    风雪裹挟着火星在琴弦上跳跃,远处传来梁柱爆裂的噼啪声。
    中贵人灵均忽然起身起舞。
    宫绦逶迤如墨痕,在灼热气浪中翻卷成鹤。
    当年楚云轩在冷宫初见这小内侍时,他正踮脚去折梅花,冻疮斑驳的手腕转出个极漂亮的旋。
    "灵均啊……"
    楚云轩掷琴入火,看着跃动的火舌舔上灵均的衣摆,"若有来世……"
    "陛下……"
    中贵人灵均回眸浅笑,火光映得眉目粲然,"酒要凉了,该饮酒了。"
    “好。”
    登仙楼的描金彩绘在火光中剥落,楚云轩赤足踏过满地酒盏,鎏金壶嘴磕在白玉阶上,发出清越的脆响。
    中贵人灵均解下腰间错银蹀躞带,将散落的酒器挨个摆正——这个习惯还是天顺元年养成的,彼时新帝登基,他在千秋宴上打碎了波斯进贡的夜光杯。
    "灵均,还记得青州王府的那棵梅树吗?"
    中贵人灵均斟酒的手顿了顿,琥珀色酒液在盏中荡开涟漪:"记得,陛下见奴婢喜欢红梅,后来您登基后命人移栽了百株红梅。"
    他说这话时眼角微弯,火光在眉梢跳跃,恍惚还是十九岁那个在梅枝间拾帕子的清秀少年。
    可鬓角的白霜到底藏不住了,就像此刻从梁上簌簌落下的木屑。
    焦尾琴第七弦崩断时,楚云轩蓦地想起十二岁的那场冬至宴。
    那建安帝将玉如意赐给燕文纯的瞬间,他躲进某处暖阁偷饮屠苏酒。
    后来又是三年春色,父母已离他而去,他自己苦苦支撑着青州王府。
    那一日,他恰好撞见个被掌事的内官鞭打的小内侍。
    那孩子背上渗着血,却把摔碎的琉璃盏往怀里藏:"殿下快走,仔细碎瓷扎了脚。"
    "灵均……"
    楚云轩抚过琴身焦痕,是去年灵均为他献上的生辰礼,"你说史官会怎么写今夜?"
    话音未落,东南角的雕花槅扇轰然倒塌,热浪卷着雪片扑进来,在他掌心凝成水珠。
    中贵人忽地解开青缎宫绦,任满头乌发披散如瀑。
    这是大不敬的死罪,可他现在笑得像初见时那般天真:"奴婢昨夜偷看了起居注——'天顺十九年冬,帝与近侍登楼观雪,忽逢天火,相携仙去。'"
    他边说边将酒泼向帷幕,火舌霎时窜上藻井,照亮梁间那句"海晏河清"的御笔。
    楚云轩放声大笑,震落了眼角冰凉的泪。
    他摸到中贵人灵均腕间那道陈年齿痕,是自己夜夜梦魇时,神志不清咬下的。
    "傻瓜……"
    楚云轩将额头抵在对方肩上,像幼时躲在母亲的怀中,"那年你说要替寡人试遍天下毒酒,如今倒真应验了。"
    “能陪在陛下身边,是奴婢的福气。”
    言罢,中贵人灵均开始哼起《采薇》的调子,这是楚云轩母亲从前哄睡时唱的童谣。
    浓烟裹着记忆翻涌:某些雷雨交加的夜晚,楚云轩与中贵人灵均在锦被里分食一块枣泥糕;第一次临朝时,中贵人灵均颤抖着替楚云轩正了十二旒冕;巫山云雨夜,楚云轩蘸着朱砂在中贵人灵均的锁骨绘下无尽缱绻……
    "陛下你看,雪停了。"
    一片火光中,中贵人灵均指向窗外。楚云轩转头望去,只见银河倾泻在燃烧的飞檐上,恍若二十年前上元夜共放的那盏孔明灯。
    他感觉有温暖的手覆上眼睑,就像每次噩梦惊醒时那样。
    "该歇息了。"
    当最后一根梁柱轰然折断,纠缠的身影化作赤焰中的双鹤。
    烧焦的琴弦在废墟里铮鸣不休,惊醒了正在誊录《西楚遗事》的史官。
    笔尖悬在"帝崩"二字上,终究洇开了团墨色的叹息。
    史载西楚天顺十九年冬,废帝楚云轩焚登仙楼自戕。
    冀州大军入宫时,但见琉璃瓦上积雪犹白,灰烬中唯余半截琴弦,系着片未燃尽的明黄衣角。
    而新朝史官在整理前朝文书时,发现紫宸殿暗格里藏着幅未署名的画——墨荷亭亭,题着"留得残荷听雨声"。
    第248章 明月高悬
    长安城内, 百姓们携带家眷纷纷奔逃出城,出城必经之路可见一堆黑灰,风起时黑灰被杨撒得到处都是, 百姓以手捧之覆面亲昵,随后啜泣不已。
    那堆黑灰的位置原本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登仙楼。
    就在三日之前,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建造的登仙楼最终毁于一场天火, 而随着登仙楼一同化为灰烬的还有曾经的西楚君主楚云轩和中贵人灵均。
    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前两天火势虽然大, 却也只烧毁了登仙楼最上面几层几根支撑的梁柱。
    从第三天开始不知为何, 整个登仙楼由下到上开始烧的特别快,火舌所到之处万物不留,前两天还坚固异常的祭天台突然好似枯枝烂叶搭建起来的房屋一样遇火就着。
    冀州大军马上就要进入长安, 许多百姓不愿背弃故土, 在领头人的带领下纷纷出走。
    行至登仙楼之处,手捧一把黑灰和着地上的泥土一起装入行囊中带走,到时候重新安定下来心里也还有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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