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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33章

      过了孕期的前两月,缨徽身体上的反应已弱了许多。
    只剩烦闷。
    她知道,她不该阻拦阿兄去复仇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能活下来。
    她辗转反侧一整夜。
    一些事糊涂着,一些事想明白了。
    她想阿兄活着。
    哪怕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也希望他能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
    长命百岁,自由自在。
    不是不甘自己为救他而付出的。
    只是对挚亲的钟爱。
    她从来没有这么纯粹地关怀过一个人。
    缨徽坐在窗边。
    支手擎额,百无聊赖地看着枯枝落叶。
    “娘子,你看谁来了?”
    薛昀的声音自院落外飘进来。
    韦成康同他一起。
    韦成康今年二十五岁。
    遗传了静安侯的好皮囊,疏眉俊目,风姿倜傥。
    很有世家勋贵的翩翩风度。
    两人在韦府话都没说过几句,这人却端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阔步进屋,“六妹,六妹,你我许多年没见了罢。”
    缨徽又开始上泛酸水。
    这孩子真是受苦了,在娘胎里就见到这许多恶心事。
    她挑起嘴角,热情迎出去。
    携帕抹去本不存在的泪,低咽:“我真是想念兄长,还有阿耶,母亲和小娘。”
    韦成康亦抬袖拭泪,宽慰:“他们也十分挂念你,此番我就是受了父命来送妹妹出嫁的。”
    薛昀在一旁笑道:“我备了酒宴,为内兄接风洗尘。”
    缨徽见他不做迎敌之备。
    又像没事人一样,在宴席之前,拽住他问了问。
    薛昀一身轻松:“阿耶回信上说,李崇润根基未稳,不敢贸然进攻易州。让我好好驻守,早日将谢世渊送到潼关就是。”
    缨徽觉得不对劲。
    宴席上她借口不胜酒力,悄悄去了谢世渊的寝阁。
    将这番说辞说给他听。
    谢世渊躺在摇椅上,不曾深思。
    便道:“镇北将军舍弃这个儿子了。”
    三州局势逐渐明了。
    任何一个戎马倥偬的战将都能分析出来,易州危矣。
    不召回儿子,也不派兵增援。
    反倒催他将知道兵符下落的谢世渊送到潼关,妥妥的断臂之举。
    看来薛绍是怕薛昀调兵攻进幽州却颗粒无收。
    反倒将要引来李崇润报复。
    上达天听,恐宦党趁机发难。
    才要舍弃这个儿子,为自己挡灾。
    薛昀绝不是李崇润对手。
    而李崇润绝不会放他生路。
    只要薛昀战死,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
    缨徽只觉如三九冰雪兜头浇下,冷得彻骨。
    这是亲生父子啊。
    谢世渊一路行来,却已见惯世间寒凉。
    不以为意,只道:“你们的婚期是初七,还有四天,葡萄,你今晚趁夜走吧。”
    缨徽低下了头。
    谢世渊心中已有计量。
    温柔哄劝:“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缨徽是个矫情的性子。
    在定州时被宠得多了几分脾气。
    或不肯吃饭,或不肯睡觉。
    都得谢世渊求她才行。
    既然阿兄求了她,她又怎能不答应呢。
    她点头,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
    谢世渊无奈又宠溺:“傻丫头,日子还长呢。”
    两人正说话,门被推开了。
    薛昀喝得脸庞醺红,趔趄着闯进来。
    见缨徽也在,不禁诧异:“娘子不是说不胜酒力,身体不适吗?”
    缨徽懒得搭理他。
    想起那些事,又觉他可怜。
    难得好声好气编了个瞎话:“我担心郎君安危,来问问谢将军可有守城良策。”
    薛昀深为感动。
    执起缨徽的手,诚挚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缨徽感到厌恶,却又挣脱不开。
    谢世渊见状,从躺椅上起来。
    打落薛昀纠缠缨徽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问:“薛郎君突然前来,可有要事?”
    薛昀笑嘻嘻道:“吾父闻知谢将军在易州,十分想要见您。让我将您送到潼关一叙。”
    谢世渊早就做好打算,沉稳应下:“何时启程?”
    薛昀道:“阿耶的意思,自然是越早越好。不过我既已邀请将军喝喜酒,总要等到初七之后再启程。”
    “但是……”
    薛昀挤出几分虚伪的为难愁绪:“阿耶的意思,从易州去潼关,路途遥遥,烽火不休。而将军又是善战之人,恐出意外,所以请将军服下此药。”
    他捧出一粒药丸。
    缨徽急了:“这是什么意思?谢将军尽心尽力为你谋算,你却恩将仇报!”
    她欲伸手抢夺,薛昀偏身躲开。
    他罕见的对缨徽沉下脸:“这是正事,莫要胡闹。”
    薛昀早就看出缨徽对谢世渊的情愫。
    但他懒得计较。
    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能被他从七郎的府中撬走,自然也会被别人勾引。
    只不过还没到手,总是心痒。
    到了手,估计用不了几日也就腻了。
    家里那些姨娘都是这样。
    再加上李崇润虎视眈眈,红颜祸水带来的麻烦不少。
    早没有一年前邂逅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谢世渊微笑着问:“这是什么?”
    “碧水丹。”
    薛昀道:“只要三个月内将军到了潼关,阿耶给你服下解药,绝不会损伤你的身体。”
    缨徽见阿兄神色,大感不祥。
    挡在两人中间,“不能吃。乱世之中,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万一路上将军被劫,到不了潼关,岂不是妄送性命?”
    薛昀道:“阿耶信中也嘱咐过此事。将军身负惊天秘密,若是落入旁人手中,抵得过严刑便罢,万一抵不过,让人家问出些什么,生出祸乱,谢刺史的声誉都要被糟蹋了。不若服下此药,省却许多麻烦。”
    “阿耶,阿耶。”
    缨徽骂道:“你是个奶娃娃吗?都要被卖了,还这么听话。”
    薛昀不明就里,只一昧遵从父亲。
    低声冲缨徽道:“外人面前,多少给我留些颜面。”
    缨徽一口气梗在心头。
    谢世渊朝她轻摇了摇头。
    他捏起药丸,囫囵吞下。
    薛昀斟了一大盏热水,亲自伺候谢世渊服下,末了还让他张嘴看看。
    谢世渊一一照做,哭笑不得:“这莫非也是镇北将军在信中嘱咐的?”
    薛昀挠挠头:“这倒不是,只是阿耶的吩咐,我总要做好了才是。”
    这浪荡子,倒还是个孝子。
    缨徽略有些同情。
    但想起阿兄刚被他逼着服了毒,这点微末同情转瞬也烟消云散了。
    她不能走了。
    她要想法把解药弄到手。
    有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
    缨徽心里舒坦多了。
    她有些偏执地心想:要不一起走,要不一起死。
    易州喜事将至,幽州城内却办起了丧事。
    沈太夫人过世了。
    自打览翼堂冲突,沈太夫人亲自平息。
    回到府邸,便一病不起。
    陈大娘子没了主心骨,也病倒了。
    日常只有蓁娘伺候在侧。
    沈太夫人咽气那天。
    蓁娘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几度晕厥。
    众人看在眼里,皆为其孝道称颂。
    李崇润庶务缠身,只在出殡当日露过面。
    老封君一死,原本朝中那小部分观望的朝臣也尽拜在李崇润麾下。
    出殡那日,六郎把李崇润拦住。
    他仍旧一副无赖样儿:“要论长幼次序,继都督位的怎么也不该是你。你可别得意,我这还有块兵符呢。”
    李崇润本不欲搭理。
    听得这话,不禁微笑:“是呀,我都忘了,六哥这里还有块兵符呢。”
    他拔出佩剑,架在了李崇沣的脖子上。
    六
    郎吓得只哇乱叫:“众目睽睽,你敢杀兄!”
    李崇润笑不可遏:“天下人谁不知我李崇润杀兄。我杀兄是什么新鲜事吗,我的六哥?”
    李崇沣眼见这等情状。
    周围明明有护卫,却无一人上前。
    真正的大势已去。
    六郎终于认了命:“我知道,我没什么用,你不至于与我为难。”
    李崇润伸出手,“为不为难,要看六哥表现。”
    六郎颤巍巍地从胸前摸出温得热乎乎的兵符。
    李崇润收起兵符,也收起了剑。
    他懒得多言,只留下一句话:“安分可保富贵。”
    扬长而去。
    初五,李崇润在览翼堂正式继任都督位。
    搬进了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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