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30章

      强忍着没有把发钗插进他的胸膛。
    她大闹了一场。
    找来白绫要上吊,被侍女夺走。
    又拔出薛昀的佩剑要刎颈。
    口口声声,当初选定薛昀。
    冒着生命危险与他夜奔,看中他是正人君子。
    若他是同李崇润一般的贪色宵小之辈,她又何必多费周折。
    继续留在幽州城内过她的安稳日子就是。
    美人泣涕,声泪俱下。
    间或还要放狠话,寻短见。
    薛昀这等绣花枕头几时见过这种阵仗。
    又恐真在自己手里丧了命,没法儿与静安侯和阿耶交代。
    只有妥协依了她。
    待礼成后再合卺。
    虽不行周公礼。
    但时不时,这厮总要来骚扰她。
    要不让她陪他喝酒。
    要不给他研墨,道是红袖添香的雅事。
    缨徽怀孕正两个月。
    既要掩藏孕事,忍着不适。
    还要应付这
    等好色之徒,过得不甚如意。
    好在,阿兄醒了。
    再多的不如意,如今也如意了。
    她难得给了薛昀笑脸。
    细声细气道:“妾也是为了郎君的仕途,不能上阵助郎君平敌,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兼有还算高贵的出身。
    每日里为自己困囿于后宅,忙碌中馈。
    薛昀感到了无限的满足。
    他发自肺腑地说:“你真是懂事。”
    扶了扶缨徽鬓边的珠钗,与她承诺:“我知让你做平妻未免委屈。我那发妻苏式原是我父部曲之女,相貌平平,奈何她父亲在战场上为救阿耶丧命,阿耶逼着我娶了她。待我寻到合适时机,必休弃她给你腾位置。”
    缨徽又觉恶心想要呕吐。
    也不知是肚子里的孩子太能闹腾。
    还是世上恶心之人太多。
    她咽下窜涌的酸气。
    引薛昀进寝阁。
    苏醒后将养数日,谢世渊已恢复了些精气神。
    他坐在床边,倚靠着粟心软枕。
    半淌的被衾下露出雪白寝衣。
    形销骨立,面容憔悴。
    颇有些病美人的韵味。
    薛昀装模作样在病榻前施礼:“谢刺史的事情我多有耳闻,心中极同情又愤慨。所幸将军得天庇佑,不妄我花费数百金延请名医医治。”
    谢世渊向他颔首,彬彬有礼:“早想当面向薛郎君致谢,奈何身子实在不争气,多有失礼,万望海涵。”
    薛昀忙摆手:“我敬将军如兄长,何必如此客套。”
    绕来绕去,话还是要落到兵符上。
    薛昀极虚伪:“并非我贪权,只是如今藩镇割据,天下大乱,庶民罹难,实在令人不忍卒睹。我虽为庸才,但自幼随父戎马,也有报国救世之志。望将军成全我。”
    谢世渊微笑未语,目光落到薛昀的身上。
    这样俊秀温文的郎君。
    视线却端得锐利,像要刺透皮囊剖解内里。
    定州时岁维艰,檀侯的打压搓磨也并非一朝一夕。
    在艰难里练就了深沉的心机。
    可惜,眼前人只是个表面光滑的草包。
    实在不值得多费心神。
    谢世渊把目光收回来,诚挚道:“郎君与我有救命之恩,兵符自当奉上。”
    薛昀激动地倾身:“当真?”
    谢世渊点头,却又面露难色:“只是当初全家罹难,我唯恐兵符落入歹人之手,在逃来幽州之前将兵符藏在了稳妥的地方。”
    见薛昀失望。
    谢世渊补充:“若非如此,当我落入幽州李氏的手里时,那兵符不就保不住了么。”
    薛昀仔细一想,是这个理。
    想起李崇润那厮白忙活一场,又畅快又解气。
    继续厚着脸皮追问:“不知将军可信得过我?将藏兵符之地告知,我好派人去寻。”
    “自然信得过。”
    谢世渊言语温柔,哄孩子一般流畅:“只是我有一事想求郎君。”
    “您但说无妨。”
    谢世渊道:“随我一同来幽州的有三百亲兵。我被俘后失散,幸得郎君所救,不知郎君可否帮我将他们找回来?”
    薛昀一口应下,又回到正题:“那兵符……”
    谢世渊的笑容和煦而真诚:“并非我不信郎君,只是这一路历遍险恶,见识了人心诡谲,不敢冒险。我向郎君保证,只要见到我的亲兵,立即将兵符藏匿之地告知。我自当人质压在郎君手里,郎君还怕什么呢?”
    薛昀张了张口,无可辩驳。
    只有强颜欢笑:“将军说得对,我定会帮将军把人寻回。”他看了眼身侧容色冶艳的缨徽,神色稍霁,高兴道:“下月初七,是我和韦娘子成婚之日,请将军喝一杯水酒。”
    谢世渊抬眸看向缨徽。
    眸光深沉。
    却看得缨徽一阵心虚,偏头躲开对视。
    沉默片刻,谢世渊又说了些恰到好处的话。
    哄得薛昀高兴,颠颠儿地去寻人。
    待他走后,郎中出去煎药,屋中只剩两人。
    谢世渊问:“喜欢他吗?”
    缨徽低头不语。
    谢世渊追问:“那为什么要嫁?”
    缨徽仍旧不语。
    她曾经设想过许多回与阿兄重逢的场景。
    想过要与他诉苦,述尽这些年的委屈。
    可当真见了面,却又说不出口了。
    非但说不出口,还觉心虚。
    特别是阿兄那关切温柔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她总忍不住反问自己。
    当年在阿兄身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快乐小妹妹。
    离开他不过数年,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她真是没什么用。
    谢世渊见她郁郁难言,体贴地没有再问。
    温声说:“你到我身边来坐。”
    缨徽坐到了榻前的笙蹄上。
    谢世渊道:“你将如何救我出来,前情后果仔细说给我听。”
    缨徽双手叠于膝上,乖乖巧巧地照做。
    易州暗云涌动,幽州却已是风雨初歇。
    李崇游兵败后,在部曲护卫下携家眷出逃。
    李崇润占据中枢。
    下令封锁城门,因而李崇游绝无可能出逃,仍藏匿城中。
    李崇润派重兵日夜搜寻。
    李崇游躲无可躲,自缢于城野荒郊的一间农舍里。
    他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理一理内帏之事了。
    寝阁窗牖半开,榴花早就谢了。
    螺钿平脱的菱花镜台前,摆着描彩釉的白瓷圆钵。
    有一只开了盖子,露出早已干涸的胭脂。
    没有桃花的娇艳,像风干的血渍,无比狰狞可怖。
    李崇润盯着那里看了许久。
    心想,也许这就是他和缨徽的关系。
    已经扭曲丑陋。
    只不过他不甘心,非要装进昂贵精美的盒子里。
    粉饰成两厢情悦的模样。
    他坐在两人曾共度长夜的床上,命侍女们内外搜索。
    没带走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所有他给她的钗环头面、绫罗衣裙。
    当初的黄金鱼儿,后来的赤金宝戒。
    全都安安静静地摆在桌上。
    李崇润将宝戒拿起来。
    那抹蓝光幽暗流转,颇具讽刺意味。
    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还是送不出去。
    他珍重地将宝戒收起来,又去翻动其他的东西。
    还有几件高兆容做的婴儿小衫——这倒是可以理解。
    既决定改嫁,当然不能让薛昀知道她有了身孕。
    没准儿那孩子现在已经不在了。
    李崇润陡觉喉间腥甜。
    愤而将妆奁首饰全都扫落在地。
    侍女们万分心惊,匆匆跪了一地。
    李崇润咬牙让她们起来,继续搜。
    记忆中,缨徽从静安侯府带来幽州的几样值钱头面,还有一些贴身的衣物都不见了。
    再就是一些散碎银两。
    两类物品,严丝合缝,看来是早有绸缪。
    在他们花前月下时。
    在他为孩子的到来而欣喜时。
    她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也许她怕他输。
    怕与李崇游打仗战败后,作为阶下囚的家眷,她会受苦。
    也许,她打心底已经厌烦透了他。
    李崇润终于吐出了那口血。
    “七郎!”
    高兆容和崔君誉赶来。
    高兆容忙上前查看李崇润。
    给他擦干净血,搂他入怀。
    温声安慰:“姨母早就对你说过,心不在的人,走了未必不是好事。”
    崔君誉在一旁嘟囔:“只可惜那个孩子。”
    高兆容横了他一眼,他立即讪讪闭嘴。
    李崇润安静伏在姨母怀里,如幼时那孤苦伶仃的孩童。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存书签 返回po18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