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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娇淫青春之放纵 下厨房

第171章

      鞭稍定在幼龙断掉半边龙角的头顶。
    “至于你。”人影说,“长幼有别,礼不可废,你该叫我叔叔。”
    第108章 异姓兄弟
    宋厌捂着屁股, 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宋汝瓷,又震惊又错愕,还有点挪不开眼睛——眼前的人影明明单薄清瘦依旧, 却只是垂着眼说话, 就把敖逍慑得一动也不敢动。
    那一道鞭痕极深。
    龙鳞翻卷撕裂,伤口深可见骨, 在龙身上撕开怵目的鲜血淋漓。
    ……
    斗转星移。
    寒凉夜风淌过染了些血的褪色发梢。
    地上那破泥鳅拼命卷起尾巴, 躲避轮椅与鞭子,风吹烛摇, 被变幻的鞭影扫中,都仿佛抽筋似的重重一激灵。
    金色龙瞳盯着宋汝瓷, 满是忌惮畏惧, 疼得动弹不得了, 却又不甘心叫一个凡人就这样当中羞辱鞭打, 还要嘴硬:“宋先生, 你这法器的确厉害。但你可知, 我龙族生而为神, 自古胆敢冒犯伤我龙族的……”
    鞭稍抬了抬。
    敖逍吓得魂飞魄散, 立刻紧闭上嘴,恰在此时见到一道深蓝身影, 喜出望外, 呲溜一下窜过去:“父王!父王救我!”
    刑堂弟子也俱是一肃,交换视线, 火速叫人去寻宗主。
    这次来的真是澜沧江龙王。
    这龙君刚到,天衍山顶便浓云密布、风雷滚滚,雪亮电闪刺得眼前一片白亮,隐隐能见云端无数水族兵将虚影。
    来的人一袭蓝袍, 面容冷峻,漆黑龙角下有金纹暗藏,已是半步到了踏碎虚空的境界。
    这修为已丝毫不逊色于四海龙王,甚至犹有过之,再进一步,褪了天生的麟角,便能去九天应元府为雷声普化天尊当差了。
    天衍宗纵然在上界有些师伯、师祖坐镇,也惹不起这些天生的神族,一时间风雨欲来,各个山门紧急收拢弟子不准外出。
    凡人村庄看见这乌黑浓云,更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把小孩子全揪回了家。
    天衍山脚下,被迫看守糖葫芦摊子的夜少主暴跳如雷,想要冲上山去探个究竟,却被几个血盟杀手奉庄主命按得结结实实,说什么也不敢撒手——开玩笑,这等角色,他天衍宗惹不起,难道血盟就惹得起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龙!
    云从龙,风雷动,惹了那家伙是要挨雷劈的!
    “少主,少主。”杀手们苦着脸劝,“宋先生昆山片玉、定然遇难成祥,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您也有您的用处,看好您的糖葫芦就够了……”
    ……总之。
    澜沧江龙君亲临,整个天衍山上下,说不动荡是假的。
    敖逍自然知道这点,立刻又得意起来。
    他带着伤,跌跌撞撞飞到那戴着玉冠的蓝衣人腿边蹭来蹭去,卖惨装乖、呜呜咽咽:“父王,儿子要被打死了!”
    敖逍化作人形跪下,扯开衣领露出那道血肉外翻的怵目鞭痕,眼里甚至泛起水光。
    “孩儿这次既没淹农田,也没掀商船,不过就是勤勤恳恳修行罢了!”
    “这一对凡人父子仗着手里有仙家法器,放肆欺侮于我,故意折了儿子的龙角,那病秧子还拿鞭子抽我!蹂躏羞辱我,逼我叫他叔叔!”
    “他这分明是羞辱您……您要为儿子做主啊!”
    宋厌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狠狠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澜沧江龙君神情冰冷,不怒自威,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敖逍,并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轮椅里的人影,浓深剑眉沉默着蹙起。
    “父王!”敖逍连忙站起来,殷殷跟上去,“这病秧——”
    澜沧江龙君厉喝:“跪下!”
    敖逍错愕怔住。
    澜沧江龙君的视线甚至没在那冒血的鞭痕上停留,只是淡淡一扫,便抬眸,看向轮椅里的布衣人影。
    他朝这道人影走过去。
    才走了两步,宋厌已经跌跌撞撞冲出来,张开为了挣脱禁制满是血痕的胳膊,咬紧牙关,顶着铺天盖地的龙威护住了宋汝瓷。
    “你儿子是我打的,祸也是我闯的,和我爹没关系。”
    宋厌盯着他:“老龙王,你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敢动我爹一下,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澜沧江龙君被他拦住,若有所思,垂眸望着这不大点的人族幼童。
    宋汝瓷抬手,按了按宋厌的肩膀:“厌儿。”
    宋汝瓷咳了几声,咽下喉间翻涌血气,温声说:“这是我与龙君的事,到我身后来。”
    宋厌急得要命:“不行!”
    宋汝瓷温和地望着他,张了张口,却又止不住地开始咳嗽,瘦削肩膀咳得微颤,虽然抬手掩着口,恍惚间却已能在那一片苍白间窥见殷红血色。
    宋厌脸色大变,扑过去扶住他:“爹!”
    咳嗽个不停的人居然还有心情笑。
    宋汝瓷抬眼望了望他,那一片柔和的烟水雾泽里,透出些令人恍惚的暖色。
    宋汝瓷摸了摸他的头发:“嗯。”
    宋汝瓷好像很为这个字高兴,弯着眼睛,微微地朝他笑。
    ……天底下脾气最硬的小孩才能忍得住发酸的鼻腔,犟着不肯钻进这个怀抱里。
    宋厌几乎要把唇角咬烂,死死忍着泪,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在擂台上赢的仙丹,从玉瓶里倒出一颗:“张嘴,快,吃了就不咳了……”
    他笨拙地模仿褚宴的语气、动作,哄着宋汝瓷吃药,把拼命赢来、攒下的丹药倒在手心,捧到不含血色的唇边。
    那双霜蓝眼眸微微怔了下,随即又恢复柔和弧度,眼尾牵起温存的细细纹路,配合着张口。
    下一刻,丹药却消失。
    宋厌的灵觉敏锐,倏地转头,眼里迸出冲天戾气,死盯着那老龙王。
    “这药的药性太烈,药毒未除,是黄级下品的劣丹。”
    澜沧江龙君手中拿着那个隔空摄来的玉瓶,只看了看,便随手抛回给他:“你父亲体弱,不能吃。”
    宋厌的脸色变了变,攥紧手中玉瓶,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神情警惕。
    但他毕竟实在太年幼了,修炼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再强的根骨天赋,也不可能抵得上龙族的千年修为。
    澜沧江龙君只是抬手一挥,便有无形江水之力将宋厌裹住。
    幼童动弹不得、发不出声,绝望睁大的眼睛里,那装一身蓝袍的龙王走到轮椅前,半跪下来,按住宋汝瓷的一侧腕脉,注入了些许精纯灵力。
    “雪襟星官。”敖澜的声音很低,“多年不见。”
    敖逍错愕瞪圆了眼睛。
    他从没见过,他父亲对什么人这样和颜悦色,甚至称得上是温言细语——就连天上派来宣旨的使臣,澜沧江龙君也一向不假辞色,公事公办冷若冰霜。若非如此,以澜沧江龙君的修为功绩,早就上了那九天应元府。
    此刻,龙君却只是半跪在轮椅前,为这个被他叫“雪襟星官”的人注入灵力、调理心脉:“还记得我吗?”
    调理心脉难免激起暗伤,宋汝瓷微阖着眼,抿唇负痛忍耐,听见这句话,睫毛动了下,缓缓张开眼睛。
    敖逍有些不安,急着膝行过去:“父王!您是不是被骗了,他不是什么星官,就是个卖糖葫芦的——”
    “住口!”澜沧江龙君神情冰冷,“是我太纵容你了,一时心软贻害无穷。”
    “你也不必再在此地再生祸害,今日便跟我回龙宫禁足,三百年内不准出水面半步,否则我亲手扒了你的龙鳞。”
    敖逍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跪在不远处。
    龙君收回看向这个孽障的视线,转回目光,看向宋汝瓷。
    “不记得了?”敖澜缓声说,“昔日你与那黜置使褚大人,踏勘星图,为了逐一颗血彗到了澜沧江。”
    宋汝瓷的确不记得,有些歉意地垂了下视线。
    敖澜点了点头,也并不过多追问,不让他乱动,一手扶着清瘦胸肩,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心脉上:“这里总会痛么?”
    宋汝瓷弯了下眼睛,温声说:“没什么。”
    敖澜看了他一阵,也不戳破,只是缓缓注入灵力,替他理顺心脉。
    宋厌被那江水之力放开,紧盯着宋汝瓷的反应,发觉轮椅里的人面色苍白、阖眸抿唇咽下闷哼,立刻扑过去,紧紧抱住宋汝瓷的一边手臂。
    敖澜问:“这是你的儿子?”
    心脉扭转的剧痛非常人所能忍,宋汝瓷本已疲倦至极,听见这话却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
    “厌儿。”宋汝瓷温声说,“给龙君赔礼。”
    宋厌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磨蹭上前,还没开口就被敖澜止住:“不用了。”
    “是我疏于管教这孽障,一错再错。”敖澜嗓音低沉冷冽,有风雷之声,语气却十分缓和,“你们的孩子,脾性很像你和褚大人,坚忍不拔,会有出息。”
    莫名其妙被夸的幼年主角腾地变成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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