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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136章

      她如今修为不弱,脸又冷又拽,最讨喜无害的圆圆眼睛也能淬出生人勿近的光。
    鬼趋利避害,不约而同记起了很多年以前如她这般在鬼蜮横冲直撞、满手血的女子。
    杀掉他们好多鬼。
    嗅到了同样的气味。
    戚棠一路沉默。
    她那时叽叽喳喳、雀跃在别人身边,如今忽然空荡荡的,只剩一个连目光也无法交互的师兄。
    无情道舍情舍爱,按理来说为大道。
    但是戚棠没有天下的概念,她看的太少,看着晏池,垂眼仍像年幼时那样扯扯他的袖子。
    她似乎想从晏池身上得到某些回应,一些让她心安的回应。
    戚棠也说不清,她只是居于本心,就想牵牵身边的人。
    抬眼是分明的侧脸,是她依仗的师兄。
    戚棠心里空。
    这似乎不是戚棠想要的结果。
    垂着的袖摆依旧垂着,那双执剑的指节屈着,没有动作。
    他没有摸摸戚棠的头,也没有跟她说话,没有一处动作可叫戚棠觉得安心。
    戚棠松了手,觉得大抵不需期待。
    好像这世间,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想,原来,这就是话本里的空虚、寂寞、冷。
    长见识了。
    以戚棠如今的修为,穿过灵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她进入人间后,霎时间感受到了与鬼蜮阴冷毫不相关的暖和。
    人间正是花盛开。
    繁花似锦。
    戚棠指尖动了动,似乎摸了把空中暖融融的风。
    她原先只知道从渡河沉下去也许是鬼蜮,自己未曾走过,如今从鬼蜮以另一个出口来人间,画风清新。
    戚棠回身看了眼那张兜住破碎参差的灵网能力弱的鬼无法完全躲避灵网的伤害,灵网不齐的边缘像是冰棱,毫无规则却能刺穿鬼族的躯体,于是弱者会被局限于鬼蜮。
    戚棠淡漠垂眼,透过灵网看着磨牙觊觎,却出不来的鬼。
    也是奇怪。
    有的鬼搬东西还会绊一跤,感觉不太有脑子,有的鬼就贪心,舌尖沁血肉,还要再舔舔嘴唇。
    戚棠身上什么都没有,长发只是简单挽起,分明是那张脸,忽然稳重许多。
    而一旁的晏池那张素来成熟稳重的脸看着就呆。
    戚棠不太熟人间去处,可她怎么翻都没翻到之前的司南引
    她死了一趟,怎么什么都没了?
    她剑呢!她司南引呢?她印伽鞭呢?
    不过,戚棠转念一想,她师兄也没了,师妹也没了,父亲母亲都没了,比较起来,那些身外之物,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一穷二白。
    小阁主鲜少如此寒酸。
    她往兜里摸,准备看看她的口袋到底有多干净,指尖触碰到顺滑柔软的一角布料,摸出只精巧绣着海棠的荷包,荷包倒是鼓鼓的,塞满了银票。
    丝线绣得细致,还有极淡的香气,都属于扶春那棵特意栽培的、为了戚棠才存在的海棠香。
    戚棠低头拨着荷包,荷包背景绣了许多佛文,看上去圣光普照。
    戚棠寻思她要是只妖掏出来就被照死。
    没人告诉她这从何而来,可她忽然就是知道了。
    福至心灵。
    不需要他人言语的会心一下。
    戚棠半晌撇嘴,有点想不通,低低道:都知道给我留钱,怎么不知道给我留司南引呢?
    她越说越轻,喃喃自语。
    眉眼皱成倒八,又抬眼看了眼广袤山河。
    她不知道她这语气听上去有多委屈。
    只是她忽然缺得太多。
    缺到又很无所谓。
    恍惚记起林琅说过的话。
    一大堆也是。
    每个字每句话她都痛的真切,像是捅在她脆弱心肠上一把刀,说起谁时最痛。
    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没有真心。
    她以为也算情深义重,毕竟同甘共苦,却想不到开始就错。
    戚棠偏头看看晏池,这是她身边唯一的人。戚棠低头又碰了碰他的手,她想回到年幼时可是找不到感觉。
    她从前最喜欢贴贴,觉得温存又安心,喜欢蹭蹭,虽然从来也不敢亲近她大师兄就是了。
    现下却觉得不是如此,不至如此。
    她为什么要去触碰别人。
    然后不想碰了。戚棠松了手,也不牵他的袖子,白皙的指尖蜷缩,没有一点眷恋的温度,晏池毫无动静,戚棠记起了萧夺。
    傀儡都比她这大师兄生动。
    戚棠只是略微思索,引白线束住晏池手腕,再系在自己腰带上。
    白线归于尘埃消散,形成了无形的牵引。
    她师兄如今没有六识,可别丢了。
    戚棠没有目的,只是纯粹想在山水间走走。
    于是两个人并肩行着,距离拉远,戚棠留意到了又靠近了一点,然后又远。
    保持距离,戚棠偏离,晏池维持直线,很有他一贯严谨的作风。
    戚棠要走进矮灌木草堆里了。
    那些思绪纷乱的瞬间,连她也不知道她在思索什么。
    走着走着又记起,按理来说,她该祭拜一下她的父亲母亲。
    林琅大抵不会为其竖碑。
    虽然他们修仙之人也不是很在意身前身后名。
    戚棠在心里敬酒,觉得要不然就这样吧。或者,等到她杀掉林琅之后,再问一问她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兄是否真的这样狠心,连碑冢也没有。
    所有心思如垂柳轻抚的河畔,荡漾一点涟漪。
    涟漪不止,戚棠却心静。
    此处在近郊,戚棠走得很乏味。
    她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路和扑满灰尘的鞋,小路泥泞坎坷,在看到路过一处的牛看上去都比她轻松的时候,她她觉得她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
    这种情况,她是不是应该要闹了?
    但是没人可以闹。
    戚棠将目光放在了路边吃草、懒懒甩着尾巴的黄牛身上。
    牛毛皮顺滑,油光水滑。
    有个戴斗笠的老头在草垛上躺着,看着像是衔草的放牛小哥。
    不过胡须白、漏出的鬓发也白。
    只放一头牛?
    戚棠想,在这地界,能安稳无虞、清心寡欲、悠然自得的放牛可是罕见。
    戚棠嘿了一声:老人家,可否问您买头牛?
    老人家看也不看他,只是狮子大开口,说了个也许比卖掉戚棠还贵的价格。
    戚棠盘算了一下自己。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戚棠按理来说应该无欲无求、一下子答应的洒脱性格忽然抠搜
    捂住荷包的那一刻,有个莫名的猜想撞进脑中,这也许是她余生的财富。毕竟以后没人给她零花钱了。
    万一她活了几百年,那么后几百年就会没饭吃。
    而她若想大手大脚,只能勉强度日几天。
    戚棠不受苦。
    她吃不了苦。
    她说:老人家坑人。
    我这牛立于此处安能不受侵害,留有小命,岂是凡牛?
    不是凡牛口感更好吗?
    老人家:
    戴斗笠的老人家不想讲话。
    她说这话口吻是认真的,听来却很不认真,还有点故意找茬的味道。戚棠并不是真想吃牛,就是忽然有了这么个疑问,随口问了。
    牛耳朵抖了一下。
    老人家态度挺不好,颇有为老不尊那股味道在。
    好暴力的手段在戚棠脑海中电光火石了一下,她热血沸腾,但是觉得算了,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听上去不太好听。
    毕竟她从前也是风光无限的小阁主,沦落到和老人抢牛怎么听怎么奇怪。
    这要是个年轻小伙,她就路见不平、惩奸除恶了奸商也是奸。
    但他看上去孙女都和她一样大了才对。
    戚棠走了,没叹气,没说话,甚至没动粗,干干脆脆的。
    老人家嚯的站起来:诶,你不买啦?
    戚棠小步不停。
    老人家:我可以给你便宜点!这人怎么不砍价直接走。
    荒郊遇个好砍的人特别难。
    他装过了。
    戚棠快步走开。
    诶诶诶诶!
    牛跟着老头一起从朝戚棠跑了过来。
    戚棠手腕翻转,指尖凝力,一点微弱的星光却如炸裂一般将他二者牢牢栓在原地。
    她面无表情,方才面对长者那一点点礼貌荡然无存。
    因为这人有问题。
    她出手没有征兆,凭空就能如此。
    忽然变得好厉害,戚棠内心波动了一下,表情还是很冷。
    她好善变。
    老人家这样想,方才看着还是个甜甜的小姑娘啊?他去看站在姑娘身边看着似乎跟凶的男子,男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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