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后，伊鲁卡攥紧苦无，应对着肆虐的通灵兽，以及——
    “漩涡鸣人在哪里？”
    那个身着黑底红云袍，神色冷酷，强悍如同神明的橘发男人。
    ……
    木叶不肯向晓屈服。
    无论是哪个忍者，无论以前是否讨厌“妖狐”漩涡鸣人。
    在来自于晓的敌人逼问下，没有一个肯交代鸣人下落的。
    然而神之所以为神，就是因为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
    佩恩以人间道的手段，读取了静音的记忆，了解到鸣人的下落。
    “原来在妙木山。”
    此时的木叶，已经在他冷酷暴虐的手段下化作燃烧的柴薪。
    当自来也牺牲后，木叶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衰弱期。
    纲手以下，只有旗木卡卡西算是正面战力。
    然而敌人直接进攻村子腹心，纲手被迫用全身查克拉通灵蛞蝓，救治保护全村民众。
    孤身面对佩恩的卡卡西，亦难是其对手。
    这个村子的根已经毁了。
    佩恩平静地想到。
    等他抓走九尾后，哪怕是木叶，也至少在五十年内难以缓过气。
    佩恩对将木叶完全夷为平地没有兴趣，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达成目的的他选择结束与纲手的对话。
    “这只是一次对世人警示。”
    佩恩淡漠道：“神的力量是绝对的，即使是五大忍村最强的木叶，也只能选择服从。”
    纲手性情刚烈，又亲眼看着自己珍视的村子被佩恩破坏践踏。
    她经历过忍界大战，并因此近乎失去一切。
    这个当年被自来也救助
    的小辈，凭什么有资格这样高高在上地点评他们所遭受的苦难？！
    “别随便找借口刁难我们！”
    她怒不可遏道：“战争中，我们大国也在遭受痛楚！”
    然而——
    因为这句话，佩恩杀意被她瞬间激起。
    他做出一个令他同伴小南都感到惊骇的决定。
    “真是令人感到可笑的大国狂妄啊。”
    佩恩声音森寒。
    那双古奥幽深的深紫眼瞳，死死锁定了纲手。
    飞行忍术罕有，而佩恩身体竟凭空而起，仿佛神明般高悬于天，俯视地面一切渺小的生灵。
    “感受痛楚。”
    “思考痛楚。”
    “接纳痛楚。”
    “理解痛楚。”*
    “不了解痛楚的人，也根本不会理解真正的和平。”*
    他俯瞰世间，轻声宣告。
    “从现在开始……”
    “让世界感受痛楚吧。”*
    超。神罗天征降下的瞬间，恍如神灵怒火绽放，摧毁涤荡世间。
    木叶，被完全摧毁！
    *
    目睹远处爆发的事件后，琴乃强压怒意与焦急。
    她闭上眼睛，开启神乐心眼，直径一百公里的感知秘术瞬间笼罩木叶与周遭森林。
    她留在村子的印记被全部移除，飞雷神赶路需要时间，可神乐心眼不需要。
    她需要尽快了解情况。
    比如村子里还有多少活人？
    谁在协助长门？
    莫非是带土那个混账在挑拨离间？！
    佩恩本质来说只是傀儡，莫非背后操纵者已经换人了？
    然后少女惊愕地发现一个事实——
    带土不在这里。
    只有佩恩。
    是师兄操控的佩恩摧毁了木叶，而鸣人正在村内与他激战！
    在琴乃的感知中，鸣人查克拉气息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看来他这三年跟自来也老师没白练。
    但比起师兄的轮回眼，以及那身庞大的查克拉，鸣人目前战力还是稍显青涩。
    师兄怎么连鸣人都忍心下手？
    身为九尾人柱力，鸣人和玖辛奈身份敏感，所以不同于香燐，从未与长门见过面。
    可无论是琴乃还是香燐，都和长门提过许多次他们。
    长门对他们是认可的，彼此是血脉相连的族人，是互相关心的远亲。
    长门甚至问过许多次鸣人的修炼进度，对这个名字来源于老师作品的小师弟很有好感。
    想起师兄柔和俊秀的面庞，温柔的目光，以及偶尔羞怯的神色……
    少女轻抚拇指上的戒指。
    师兄断掉了他与这枚戒指的联系，大概是不敢与她正面对话。
    没关系，她会来见他。
    正如他曾经踏破雨之国无数次纷飞大雨，无视遥远的距离，接她来到高塔一样。
    这次，她同样会赶到师兄面前，让他给出合理解释。
    如果长门给不出……没关系。
    她会自行从他身上找到合理的解释。
    少女不再耽搁，掷出飞雷神苦无往村中赶回。
    来得及。
    只要她在，一切就还来得及。
    ……
    来不及了。
    佩恩抬起手：“万象天引。”
    一道无形的庞大引力席卷鸣人，瞬间将少年拽至佩恩身前。
    而已经耗尽仙术查克拉的鸣人根本反应不及。
    佩恩用力掐住鸣人脖颈，将其狠狠掼在地上，并在他四肢都插下干扰查克拉流动的黑棒。
    “呜呃！”
    鸣人吃痛，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完全用不出查克拉了。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鸣人身上与自来也老师如出一辙的红袍。
    佩恩：……
    整个木叶遭遇战中，这位师弟是唯一能和他打至这个地步的对手。
    于是他蹲下/身，冷漠地道。
    “这样你姑且能安分些了吧，九尾。”*
    鸣人咬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少年蔚蓝色的眼瞳满是怒火，他挚爱的村子，重视的亲长被佩恩尽数杀死。
    而他自己此刻也狼狈战败。
    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使是漩涡鸣人也陷入崩溃，与近乎无能的狂怒。
    只是因为面对的是敌人，少年心中的怒火与坚韧，才能勉强压制悲恸与惊慌。
    他宁死也不肯在敌人面前流泪。
    少年怒吼道。
    “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从来没有人招惹你，为什么要袭击别人的村子，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的杀戮！”
    佩恩平静道：“我在比你还小的年纪时候，也曾想这么质问过世界。”
    鸣人恨恨瞪着他。
    鸣人与自己同为自来也老师的弟子，并且不难看出，老师对鸣人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于是佩恩对这个注定为和平牺牲的师弟，倒是多谈了两句。
    有关于世界，有关于和平。
    有关于大国对他们小国自主权力的践踏。
    有关于人与人之间，永无止境的憎恨循环。
    “告诉我你的答案，鸣人。”
    佩恩轻声道：“你要如何建立你所谓的和平，如何处理憎恨？”
    少年被他问住了，露出显而易见的迷茫神色。
    思考这种问题对于漩涡鸣人来说还太早了。
    自来也牺牲以前，鸣人的生活是拉面、佐助、火影。
    自来也牺牲以后，鸣人的生活是变强、佐助、复仇。
    他修炼仙人模式的目的，只是很单纯地为了对抗佩恩，铲除晓组织这个恐怖势力。
    他只是想守护村子，为逝者报仇。
    结果加害者现在跑到他面前，说些憎恨、和平之类的高深话题。
    而且佩恩确确实实拿出许多他听不懂，但也不得不认同的论证。
    大国并不无辜。
    忍界尽是仇恨循环。
    即使是好色仙人，当初也没能寻找到和平的答案。
    “我……”
    少年嘴唇颤抖，神色渐渐黯然。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也不会理解。”
    佩恩对此毫不意外：“但我已经找到了和平的道路，并且正在实现。”
    “你的牺牲是有意义的，鸣人。”
    鸣人神色越发动摇。
    少年身体被黑棒完全贯穿，整个人都死死钉在地上，在神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并且他已经被佩恩的思想言论完全击溃战心，陷入混乱之中。
    打不过又说不过，还能怎么办？
    “那就选择服从。”
    “与神对抗，原本就是无谋。”
    佩恩向他抬起手，漠然道：“和平已近在眼前。”
    飒——
    危急时刻，一只苦无以前所未见的凌厉之势插进佩恩与鸣人之间的地面！
    随后瞬息间，一道火焰披风身影挡在鸣人身前。
    啪。
    来者紧紧抓住了佩恩的手腕，不许他再动分毫。
    “已经够了。”
    “你做的这些事，哪有什么和平可言？”
    是道冷静忍耐的女声。
    双环发辫与雪色发带一同在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