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真诚地为两个月后可以一起新年拜拜、吃泰国菜而满满期待。
    但按照尹以豪的说法，厉非的两个月就是傅斯霆的两年、二十年！！！
    换成其他脑子好的追求者，早就抱着玫瑰花海飞了沙漠死盯着不放了吧？
    甚至都不止追求者，粉丝也有人过去了。
    每天都有很多粉丝不畏深秋严寒在沙漠裹成粽子，也要围观自家哥哥姐姐们拍戏。
    全世界除了他，都在神仙打架！！！
    “……”
    傅斯霆立刻搜索机票，并同时认真思考，一个游戏公司总裁突然跑去沙漠的合理理由。
    说是去取景，好像不是太有说服力。
    那单纯“出差路过去看看朋友”呢？这个理由的前提得是他和厉非已经是朋友了，可他们现在只是微妙的网友。
    记得楼上少爷轰轰烈烈追小姑娘时，曾豪言壮语“不成功就成仁”。
    傅斯霆却不愿意那样。
    他绝对接受不了“追求不成就潇洒退场”的选项。哪怕没办法在一起，他也希望能够偶尔见见厉非。
    哪怕只能做他身边的一个普通朋友，只在想得不行的时候稍微见见他。
    那也比见不到要好太多了，真的。
    所以他得认真找理由——让每一次见面、聊天，接近，都好像是追求却又没那么像追求。
    这样，只要窗户纸不捅破，厉非就没办法明确地拒绝他。他就还能一直一直在他身边慢慢来。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
    他愿意慢慢来。
    ……
    又两天过去了，傅斯霆甚至都已经绝望到问常傲瑜，要不要考虑全公司一起去美丽的蒙省公费旅游一趟。
    常傲瑜一脸懵逼：“霆，你想啥呢？没看到友商都在疯狂加班赶进度了？人家周末快无了咱公司还有闲心旅游呢？要我说，咱直接把这钱当加班费，勾引大家周末自愿来加班比什么都强！”
    常总是懂996的，这两年也顺利从打工人心态向资本家心态转变。没办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行业太卷了。
    转眼已经十一月初，傅斯霆和厉非的日常聊天倒是更上一层楼。他已经开始给厉非做起“厉非的私人小海岛”了。
    厉非负责提供海岛雏形，以及一些他感兴趣的细节与设定，傅斯霆则负责将这些一一设定实现。
    他很认真在做。
    小岛的形状、灯塔的位置、沙滩的形状、岛民的屋子都已经有简笔草图了。每晚两个人交流岛上小镇建设，为小岛添砖加瓦。感觉就好像一起养着什么似的很温馨快乐。
    但总这样……是不是也不行？
    还是得赶紧找找见面的合理理由。傅斯霆最近发现，网瘾少年尹以豪手机里也有几个几乎不见面、但每天重度互相分享生活的游戏工会好友。
    按照尹以豪的说法“这都是我这辈子天各一方的网络至爱亲朋”“大家互为彼此的电子宠物”。
    傅斯霆：“……”
    他绝对不能沦为厉非的手机宠物。
    适逢这年十月底，白裴皓又回了京市一趟。只可惜赵冉正在外地历练，所以这次聚会就只有鼠鼠之家的剩余三人。
    大中午的饭店包厢里，那简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艰苦创业交流大会。
    白裴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公司b轮那回好惊险啊！哎那个霍家，啧啧，圈内罄竹难书的存在……幸好你们没事，早知道那么凶险我就找我家里人来投你们了。”
    常傲瑜：“嗨，主要当时我和霆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资产量级啊。”
    白裴皓：“怪我低调了。”
    “鼠鼠之家”虽然都知道白家最有钱。但之前所有人的朴素理解都是，常家当年资产几千万，而白家可能是小几亿级别。尤其白裴皓毕业后还苦兮兮地远赴非洲，更坐实了这个猜测。
    小亿资产的家族一般是一把拿不出他们b轮那么多现金的。就算拿得出也是很大的负担，会给人家造成麻烦，所以当时傅斯霆和常傲瑜都没想过要拜托小白。
    “早说你其实是某省首富之子啊？”
    白裴皓仰天长叹：“罢了罢了，都是命，终归是我没福发这笔横财。我家国内的风投生意其实也不是我爸管，都在我叔家名下，但他那一家子不行，办事墨迹又没魄力，给他们机会也抓不住。”
    “还是厉非有投资眼光，一投一个准。”
    “……”
    “你说人比人气死人吧？你们白白我好歹也是个风靡校园盘靓条顺的x省太子爷，怎么也算个年轻富豪圈里的第一梯队帅哥吧？结果偏有这么个拍片也挣、投资也挣，长得还比我帅的同龄男明星抢我风头。既生瑜何生亮，给不给人活路啊。”
    “……”
    “哦，”白裴皓咬着一嘴的金菇肥牛，看着面面相觑的室友们，“所以你俩还不知道是吗？”
    “那个投了你们的蓝鲸资本，是大明星手底下的风投公司。”
    “倒也是啦，蓝鲸又不是上市公司你们上哪知道股东信息。不过资本市场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也就他敢摆姓霍的一道，大家都拍手叫好呢。”
    常傲瑜终于听懂了，一脸喜色戳傅斯霆：“原来如此？原来我们公司是大明星投的啊，你说还这么巧偏偏咱找的就是他拍宣传，你说多巧？哎太巧了真的！”
    “……”
    那一晚，一向滴酒不沾的傅斯霆不知什么缘故，哐哐埋头闷啤酒。
    白裴皓还嘿嘿补刀：“看吧小瑜，果然没错吧。我就说霆是他粉丝。”
    “真的，你还记不记得上大学那四年，每一次咱们寝室能凑齐一起去看电影，哪次不是厉非的片？问他他还死不承认。哎，霆，你说你当时要承认了，我直接带你混去京圈的豪门酒会，当面朝他要个签名多开心啊？”
    “不过反正现在人家也是你股东了，你这也是另一种追星成功——”
    “人家都是花钱追星，你还从明星手里反向拿到了投资。直接明星追你，厉害啊，光荣啊！”
    ……
    傅斯霆脑子被酒精侵蚀，浑浑噩噩描摹了一下白裴皓话里的场景。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白裴皓带着青涩的、身穿西装惴惴不安的大学傅斯霆，对二十岁的厉非介绍：“这是我同学。”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他睡在家里的床上。
    黄昏是一个能让人持续迷茫的时间。
    他躺了好一会儿才理清种种思路，默默想着，虽然他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蓝鲸的股东是厉非，但厉非按说，早就知道f狸的总裁是他了吧？
    是摄影棚见面那天知道的么，还是风投时就知道？
    “……”有一瞬间的狂喜。
    如果没有厉非拒绝跟他当朋友那件事，傅斯霆此刻应该就只剩下被明确偏爱的狂喜了。但现在却是狂喜之中又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厉非会先拒绝了认识他，转头又投了他几千万。
    总不能是并不认可他这个人，仅仅认可他的行业发展潜力和赚钱资质？
    好像又不是这样。
    ……
    厉非虽然拍戏忙，但该列席的股东大会还是要参加。
    他的戏份排的很满，是提前拜托了导演和场务才在上午调整得没有他的戏份。拿着轻薄本提前十分钟从在线会议软件加入蓝鲸资本的股东大会，就看到公司会议室的圆桌旁已经坐齐了参会人。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葛述突然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镜头之下，那人身材清瘦，腿很长，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在场域里帅得特别显眼。
    厉非真心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个人……没道理出现在蓝鲸的股东会吧？
    很快会议开始，葛述的声音在屏幕里响起："各位股东，这位是子公司f狸游戏的傅总，本次会议议程因为涉及到f狸公司的提案，今天这部分由傅总本人亲自来提供信息和报告，所以特邀其作为这次股东会的嘉宾列席会议。”
    厉非：“……”
    葛述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听。眼里只有傅斯霆抬起眼，微笑的神情。
    傅总抬起眼看的根本不是面前的电脑屏，他看的就是摄像头的方向。
    笑容依旧干净又无辜，用口型说了句“嗨”。
    这人简直天生学坏圣体。
    ……
    傅总今天是来股东大会要钱的。
    一个子公司总裁，才拿了b轮投资半年就敢跑来找母公司要求追加投资，实属勇气可嘉。
    然而傅斯霆还真就通过数据、市场分析、资金用途、团队能力、回报预期等多方面公司价值和潜力展示，以强硬的数据和逻辑生生打动了不少股东。
    再加上他整个人的感觉又特别真诚——明明提案有足够的数据支撑就够了，他却很郑重地亲自来讲，长相气质又讨人喜欢，信任建立方面很加分。
    傅斯霆：“自从b轮融资以来，公司收入和市场份额涨幅行业领先，全平台玩家成功破预期，现在团队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又在技术研发上刚刚取得了重大突破，进一步巩固了我们的竞争壁垒。我们相信追加投资将帮助公司更快实现超额盈利，为股东带来更加丰厚数倍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