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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79章

      他继续朝前走,经过客厅与休息室。
    到了卧室的走廊才终于又碰见两个人,推着没有吃完的餐车从房间出来。
    “先生。”
    “先生。”
    两人退到一旁,等唐颂先过。
    “他休息了吗?”
    “还没,正准备去给夏先生拿药。”其中一个看护答道。
    “哦,那我等会儿。”
    唐颂倚在门边,等看护再次离开,这才轻轻叩了两声。
    他没等回答,兀自开门进去。
    夏理的卧室与房门之间实际还隔着小客厅与起居室。
    唐颂转过两道弯,这才终于见到夏理。
    依旧是郁丽深秀的眉眼,巧妙地嵌在一张轮廓柔和,细白清艳的脸上。
    夏理以往是青春蓬勃的男孩,如今病了,也照样是忧悒脆弱的美人。
    他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没有起来。
    秋日早晨的阳光清透地盖上皮肤,斜在颈边领口的位置,让锁骨与那件薄毛衣一道染上了很柔和的金色。
    “夏理。”
    唐颂笑着叫他的名字。
    夏理仰着脸,看对方靠近。
    不知怎么,没来由地产生一种陌生。
    他心情复杂地盯着唐颂。莫名想到,除却外表,对方其实已经与记忆中的身影彻底剥离了。
    “不欢迎我吗?”
    唐颂自然地在一旁坐下了。
    这个位置离窗户远,投落的光亮只到他的脚边,随时间缓慢地往回收,隔出更远,更多的阴影。
    他耐心等待夏理给出反应,见对方的手扯着毛毯收紧又松开,指尖仍旧勾着褶皱,像是正酝酿某句不知该不该说的话。
    “想问什么?”唐颂用上了一贯的轻松语调。
    “哥哥什么都可以告诉夏理。”
    他拿小时候哄人的话术让夏理放下戒备。
    这招确实奏效,哄得夏理终于下定决心般抿了抿唇。
    “纪星唯……”
    夏理花费数秒,好不容易说完这三个字。
    “她说。”
    他似乎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番唐颂的神情,见后者实在显得平静,这才继续。
    “说她没有把那些资料交给她妈妈……”
    唐颂不曾预想过纪星唯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更意外夏理会在这样的场景下为纪星唯辩解。
    两人许久未见,在此之前,唐颂构想的无非是些寻常的话题。
    或许夏理实在不见好转,沉默不语也是其中一种可能。
    可夏理偏偏摒弃了所有选项,选择在纪星唯将要彻底淡去的节点再度提及。
    这不算尖锐地刺中唐颂,隐约蔓延开极细微,极荒诞的疼痛。
    唐颂始终认为自己与纪星唯不过逢场作戏,没了价值便舍弃,不必为从未付出过的真心感到遗憾或是悔恨。
    但此刻的他却仿佛短暂地变成了一只感性动物,诡异地为开始为纪星唯心痛,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接下夏理的话。
    “和我没关系。”
    ——他在指什么?
    ——是早已不存在的纪星唯,还是那些为两人的关系画上句号的文件?
    唐颂自己都说不清,更遑论夏理。
    后者早就看不懂面前的青年。
    夏理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分辨真假,判断谁对谁错。
    就连纪星唯的轮廓都在他的脑海中一天天淡去,变得好像旧相片,或许某天就会褪成空白,余下一段难再追忆的时间。
    他在唐颂走后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
    绕着房间转过几圈,又在看护的陪同下往公共区域走。
    夏理没能得到答案,一颗心静不下来,焦躁地生出窒闷感,亟待出现些什么,能够令其即刻平复。
    他经过活动室,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电视却还亮着。
    音响以最低音量播放着一档冷门科普,用简单易懂的语言,罗列介绍古往今来的彗星。
    途经地球的星星编号繁杂,大多没有简略的名字。
    不像太阳或是月亮,千百年过去仍有人记得。
    夏理对那些字符不敏感,倒是随后的日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世纪末的冬至正是纪星唯的生日。
    屏幕上模拟出一条明亮而绚丽的慧尾,下方的标注正是它与地球擦身而过的时间。
    就在纪星唯出生的同一天,一颗数万年才会回旋一次的彗星倏然掠过。
    划亮宇宙与星空,亦带来纪星唯的降生。
    对于广袤的,无垠的宇宙来说,数万年或许不过须臾。
    可对于人类而言,这确实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珍贵相遇。
    夏理无声地注视着画面中的星星远去,绚烂的光芒逐渐黯淡,被崭新的,璀璨的流光所替代。
    方框里换上不同的时间,切换相应的编号,那颗星星就像从未来过,万年以后未必还有人记得它曾流经。
    夏理再想起纪星唯。
    对方的面容迷迷蒙蒙,像是隐在了寒冷的冬雪之后。
    时间分明没有过去太久,无非四季又一次轮转,迎回纪星唯离开的冬天。
    可如今再回忆,夏理甚至已然记不清那时的情绪。
    仿佛一场无声默剧,放映结束后,只剩下胶片与放映机重复的‘滋滋’声。
    一帧接着一帧,飞快跳过。
    换来颤抖的,模糊的,掩去一切的沉寂。
    ——
    唐颂走后,很快就是感恩节。
    徐知竞从纽约回来,待不满一周便又要返程。
    夏理的情况稳定不少,比起治疗,实际更接近于休养。
    他不知在什么时候爱上了看电影。
    看护替他把房里的小客厅整出来,换上遮光的窗帘。
    有时徐知竞白天来,两人就窝在漆黑的房间内,不作声地耗完一整部电影的时间。
    夏理的目光很少落到徐知竞身上。
    大多时间他都留给徐知竞一道侧影。
    幽弱的光亮从银幕间折回来,为夏理的轮廓描上圈纤细的,起伏的闪烁。
    细白皮肤衬着红润柔软的唇瓣,时时刻刻都像在引人亲吻,呼吸都算是漫不经心的撩拨。
    徐知竞没能记下太多情节。
    他的注意全然被夏理牵引,妄想似的期待对方能够回眸。
    夏理难过时轻蹙的眉梢,疑惑时流出的茫然,在喜剧最后稍稍勾起的嘴角,以及矛盾的,盈盈洇湿的眼眶。
    电影之于徐知竞不过是个留下的借口。
    因为夏理在这里。
    徐知竞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离不开的其实是他自己。
    “你还会说喜欢我吗?”
    影片结束,两位主角在鲜花与祝福之下幸福地迎来了新生。
    徐知竞卡在最后一幕忽地开口,嗓音略有些哑,大抵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
    夏理怔了一下,起初并没有转头。
    他和徐知竞盖着同一张毯子,因此徐知竞分外清晰地察觉到了对方收紧指尖。
    心脏像是跟着那张薄毯一同被夏理攥起。
    徐知竞不好说一闪而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他甚至无法在悸动、忐忑与苦涩中做出选择。
    能够描述的只有一声沉重的,撞得振聋发聩的心跳。
    夏理很后来才看他。
    久到演职表都播到末尾,最后一行字也消失在黑暗。
    徐知竞对上夏理幽幽映亮的眼睛,见对方用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表情说:“喜欢你。”
    如果说在此之前,徐知竞还能骗自己。
    那么从此刻起,他便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就连夏理对他的恨都淡去了。
    他木在原处,颓然不知所措。
    空气中的尘埃驾着银幕的光亮缓慢浮游,将时间拖得无比漫长。
    夏理寂寂地靠近,随之而来一阵浅淡的香气。
    他变得好像一只幽灵,朦朦胧胧看不清,从指尖到唇瓣都带着凉意。
    徐知竞不知该怎样回应这个吻。
    教会夏理接吻的人反倒变得束手无策。
    乌黑卷长的睫毛半遮起眼瞳。夏理捧着徐知竞的脸,垂眸打量对方被沾湿的唇角。
    他看着亮晶晶的水渍渐渐干涸,徐知竞欲言又止地抿起嘴唇。
    夏理茫然地在对方眼前补上一个吻。
    迫使徐知竞闭眼,以更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对方的意兴阑珊。
    “不好吗?”
    夏理与徐知竞的爱情走入死局。
    除却□□的取悦,夏理再想不到多余的方式。
    他也曾经尝试过剖白真心,可徐知竞拿它当作玩具,爱的时候浓情蜜意,过了兴头便丢在一旁,一厢情愿地认为那应当不限时供应。
    然而夏理的心动设有时效,爱更是稀有。
    一旦耗尽就连恨都抽离,变得无感,残存些空泛的,对固有印象的习惯。
    他骑到徐知竞腿上,调整几下姿势,神色淡然,动作却撩人。
    本能的愉悦全然背弃心底的沉痛,诱使徐知竞揽上夏理的腰肢,一再将手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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