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丸井吹了口泡泡，不紧不慢道，
    “一切未完全亮出的牌，都是无法掌控的未知。”
    第193章
    2月初，他过去山城，观看了一场业余网球公开赛，寻找青苗。
    结果却是令人失望。
    按照卜卦，有缘人应在山城这一带位置。心中猜想着是否推算错误，脚步不停地往便利店走去。
    由于比赛地点是新开发的地区，比较偏，叶梧七拐八拐地才找到一家店。
    店里没什么人，挑了一包无糖饼干，几瓶水，叶梧来到了结账处，目光扫到散发香味的机器，
    “再给我根玉米烤肠。”
    “请给我一根烤肠。”另一道声音在叶梧背后同时响起。
    叶梧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矮自己一个头的男孩。男孩一张稚气尚未脱去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困倦。
    自然，更吸引叶梧的，是对方身体内的一团炁。
    比他以往见过的普通人要高出一大截。
    人生何处不相逢呐，有缘人。
    叶梧朝店员摇了摇头，表示放弃这根烤肠。
    结完账，叶梧提着塑料袋站在门口。
    之后，凭借礼让烤肠的恩情，两人成功搭上话。
    “朋友，想打网球吗？”
    “我很忙。”
    “不是学生吗？”
    “是，也是电竞准选手。”
    “噢，你打的是哪款游戏，去的哪里参加比赛？有空我去看看。”
    认真咬着烤肠的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炉石传说，我们队伍目前还在练习阶段，还没参加比赛……”
    叶梧越听，愈发觉得电竞选手只是好听的名头。
    实际上，这孩子是被游戏代打工作室，以‘电竞选手’的名头，底薪被聘邀的未成年人，参加国际比赛就是个饼，实际上每天的训练内容是通宵代练账号，以及代打装备道具。
    “你别是被骗了？”
    “我知道啊，”咬完最后一口肠，男孩平静道，“但他给钱了。”
    “多少？”
    “寒假工，一月500。”
    “我一个月给你800，续一整年，要跟我打网球不？”
    在便利店员工的好奇打量下，男孩随手将便签丢到垃圾桶，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呀。”
    临时工哪份不是打，自是价高者先。
    一年多的时间，十三亿的人中，要找到含炁量多，且愿意跟他学网球的，是一件枯燥且费时的事情。
    当然，最主要的是，说服对方，这事情干起来略显神经质。
    毕竟不是所有人，在叶梧说出类似于“吾徒有大帝之姿”，跟我学习修真吧，不速速远离他。
    虽然话说得不是如此直白，但说到以‘炁’入体修炼，谁不拿他当神经。
    叶梧有一种自己是《功夫》电影中，拿着《如来神掌》哄骗小孩的那个神棍乞丐……
    这也是叶梧最终只找到两个徒弟，还都是单纯初中生的原因。
    啧，高中生真精明！
    尔后对两位徒弟的训练，叶梧也是两地跑。
    沈白是叶梧从英国u16拐来的，网球有基础，叶梧只需教他引炁人体，融会运用到网球上就行。
    而对于一无所知的司洋，叶梧不想以传统方式来训练。
    这孩子灵台清澈，想法自由又透亮，一看就是个专注型选手的好苗子。
    叶梧让其先习修真，中练体术，后学网球，三管齐下。
    这种开发，不会因先前身体的局限，放低了眼界，而限制了更高临界值的探索。
    司洋父母也不曾想到，自家的小镇男孩，竟然走向国际，真的去往国外参加比赛了。
    先前儿子说要当电竞选手，为了那500块，忍一忍便让孩子去打发寒假时间好了。
    后来又听说，有个冤大头愿意每个月给800，就为了让儿子打网球。
    对此，司洋父母算是满意儿子的‘弃暗投明’。
    比起作息颠倒，整日看起来焉瘪的电竞选手，他们自然更偏向健康户外的网球运动员。
    可，谁能告诉他们，
    孩子自打了网球后，比打电竞还要半夜做贼，睡得还要天昏地暗！
    居然还敢狡辩‘这是一种意念训练’。
    算了，自家人了解自家事，儿子做事情向来‘三心二意’，学任何项目很快的他，当下可以投入百分之百的热情，可一旦胜过周遭朋友，没有了对手，便很快会换新爱好。
    这次，应该会久一点吧。
    毕竟，这次的对手，是世界。
    ——
    场下的比赛，陷入了胶着的较量。
    慵懒的午后，阳光斜照。
    两道矫健的身姿，肆意地穿梭在球场。
    这是一场掺杂了底线与上网进攻的拉锯战，精彩的角逐，技术与体力的碰撞。
    双方交替得分，谁都想抓取关键的优势，掌控比赛的节奏。
    进入第二盘，赛场上的气氛更加紧张。
    在疾风骤雨般猛烈的掌声下，球员的每一球击打，都激荡着观众的心神。
    球场如沸腾一般，
    “天衣无缝之极限！”
    网球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飞来，几乎已经宣判了失败的判决。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山金太郎倏地进入了无我境界，一股湛蓝的光芒从他身体散溢出。
    在这一刻，他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反应速度，成功追球回击。
    小球砸到司洋所在的球场，在地面上，漫延出一道若隐若现的黑色焦影。
    “来不及了！”
    惊呼声在看台上回荡。
    却见虚空中，赫然显现出一列列的阵旗。
    阳光下，幡旗镶嵌的金线，各种神秘的图腾，古老的符文，在猎猎的狂风卷动下，时隐时见。
    神秘的笔墨走势，远远望去，犹如神祇降下的一道道昭示，面世四面八方，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畏。
    于猎猎的悉索声中，司洋瞬息出现在小球落点处，速度快的宛如空间传送。
    眨眼的功夫，小球被如同丝缕轻烟，一阵轻风拂过，瞬间消散在空中。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留下一片静谧。
    直到远山金太郎那近乎雷霆碾压般迸发的击球声传来，看台上的观众才惊觉喧叫，
    “是上次那个……德国赛出现的那个，他们华国队的球员，【铁壁男】沈白的绝招！”
    “真是脑袋空空的绰号，”身旁的同伴抨击对方，
    “防御之神只有【不动明王】这样的名号才配得上！”
    哪怕是支持球队的对手，也不影响霓虹人擅自给取中二的尊称。
    “好吧，不过是不是和上次不大一样？”
    “不懂了吧，上次的图案多是赤帜金龙幡，很多专业人士解读，说是用来防止被窥探行踪，读取动作。”
    巍然的威压铺天盖地笼罩着球场。
    网球与球拍碰撞，发出爆裂般的声响。
    双方的回击裹挟着犀利，手上的球拍，仿佛化身渴望饮血的刀枪剑戟，每一次的挥动，都伴随着凛冽的风刃劈出。
    将观众们的心绪，紧紧黏附到比赛的激荡旋涡中。
    目光盯视着场下，杨修冷不防用肩肘碰了碰叶梧，“你倒是瞒的严实。”
    沈白和司洋，作为叶梧的徒弟，是被他单独拎出来进行技术训练的，队内成员对他们的招式不甚了了。
    叶梧眼眸未曾移开球场，
    “你们以为阵旗有九九八十一道，是用来凑数壮声势的吗？”
    耳畔响起一连串的震惊声，“啥！？真有九九八十一道招式？”
    “呃……”叶梧垂眸沉吟片刻，解释道，
    “阵旗超强的球场覆盖，让使用者进可攻退可守，一阖一辟谓之变，招式随时可以现创……”
    爱徒沈白认证附和着，“叶队已经创造很多招式了，我也才只学了几招防守式。”
    目前他主攻防守，司洋师兄修习的是进攻。
    这下，队友们目光彻底从球场移开了，连韩教练也瞪着好奇的眼珠，等待始创者的介绍。
    “都有哪几招？”戈苑杰首先按耐不住。
    没想吊大家胃口，叶梧直言，
    “阵旗之廆：廆，墙壁也。小白上次使用的防御力招式，用来抵挡窥探。”
    “阵旗之空间传送：需要时，瞬间传送到球场某个阵旗的位置。司洋刚才在对手开启天衣无缝时追赶不上球，便用的招式。”
    阵旗之鉴：镜像也。击球时，通过阵旗创造出球的镜像（可幻81球），让对手难以判断球的真正位置。
    “阵旗之辏：辏，引为聚集。蓄积阵旗中的力量，打出更加强劲、更具破坏力的回球。”
    “阵旗之舵：通过控制阵旗的方向，影响网球的飞行轨迹，创造出各种难以预测的球路。”
    “阵旗之日中则移：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之常数也。致使对手失误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