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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大明第一首辅 第956节

      ——江其归,此后山水,莫停留。
    第五百一十九章
    江芸芸已经三个月不曾上朝, 百官好似过了一个春节都耳聋眼瞎了,全然没发现少了一个人。
    日头也跟着来了到四月,暮春的风吹得人暖洋洋的, 这是最舒服的季节,路上的行人也都多了不少,隔壁的院子好像被人买走了,这几日一直有进进出出的声音, 却迟迟不见人搬进去。
    江芸芸整日抱着不知从哪里溜达回来的肥猫,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 任由春风拂面,也任由外面闹翻了天。
    原是刚进入四月,吏部会都察院考察天下诸司官员的结果就出来了, 这一次革职、罢免、降调布政使、按察使、寺卿等官,共计二千八百八十六人。
    这样混乱的日子,有人喊冤,有人认命, 但朝堂上突然出现几本弹劾江芸的折子,先是零零星星的一两本,众人并不在意, 但后来这些折子越来越多,罪名从最轻的恃宠而骄,演变到排除异己, 党同伐异。
    因为涉及阁老, 内阁直接把折子都递了上去。
    朱厚照虽然还是时不时就去骑马射箭,但好歹恢复了之前上朝干活的勤奋。
    折子递上来, 他想也不想直接扔了。
    张永对着小黄门打了个眼色, 小黄门就忙不迭下去把折子捡了起来。
    “爷息怒, 平白为这些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些人不就喜欢嚼舌根,江阁老的忠心,爷是最知道的。”张永笑说着,“江将军最近新训练的士兵已经初具英姿,爷要不要去看一下。”
    朱厚照抿了抿唇。
    张永一看,心中微动,便又跟着说道:“又或者让江彬等人入宫伴驾,江彬新得了一把弓箭,据说弓身很轻,但射程很远。”
    朱厚照摇头,苦闷说道:“不要了。”
    他随手拿起一个折子打算继续看,结果就抓到工部尚书递上来的折子。
    ——重建乾清宫需费银一百万两,请于南、北直隶及天下各府州县加赋于民,每年征收十分之二,因工程紧急,恐征解不及时,暂借内府银五十万应用。
    “要征税啊。”朱厚照嘟囔着。
    因为乾清宫被烧,朱厚照办公的地方就挪到了文华殿,整日和二殿下大眼瞪小眼,兄弟两人时不时就要吵上几句,因为太靠近内阁,导致王鏊每日都要忧心忡忡过来劝架。
    “哪有从内府征用的道理,这个李鐩也太不把爷放在眼里了。”张永不悦呵斥道,“让他们在一年内征收完就是。”
    朱厚照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张永被看得心中一颤。
    “乾清宫怎么会着火?你查清了没?”他冷冷呵斥道,“是谁跟江芸说我在里面的,你查清楚了没?江芸进去为什么没人拦着,你查清了吗?到底是谁把当日的事情传出去,你查清了吗?朝政的事情要你多嘴。”
    连连质问声吓得张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求饶。
    朱厚照不再理他,只是提笔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准’字,想了想又写到——不加税,不急于一时,等年底海贸和边贸。
    他盯着那个折子越看越满意,最后挥手招来朱厚炜。
    朱厚炜本来读书就烦得很,最近又开始和他哥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整日笑眯眯的笑脸,现在一天到晚耷拉着,见了谁都没个好脸色。
    “找我做什么?”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张永,但很快就扫了过去,只是不高兴嘟囔着,“我忙得很,功课都没做好呢。”
    朱厚照和颜悦色招呼人过来。
    朱厚炜立刻警觉。
    ——他哥这表情可就是没憋好屁。
    “你是不是都没去看江芸啊。”朱厚照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朱厚炜冷笑一声:“人手都断了,还留疤了,我这要是去了,顾知知和陈穟穟能把我手撕了,我不去。”
    “你是二殿下!”朱厚照强调着。
    “那你还是皇帝呢。”朱厚炜撇嘴,扭头就想走。
    朱厚照一把抓着他的后脖颈,咬牙切齿质问道:“朱厚炜,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朱厚炜被人控制住,浅浅大怒了一下。
    “乾清宫烧了,工部竟然要征收百姓税收,我肯定不同意啊,所以我打算用自己的钱修。”朱厚照一本正经说完,随后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朱厚炜。
    朱厚炜一眼就看穿他哥的小伎俩,气笑了:“那你也是活该花钱,别让我知道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做的蠢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你这话递过去不就是为了江芸高兴,结果江芸一看乾清宫的名字估计就又要生气了。”
    朱厚照被人掀了老底,又急又气:“你就说去不去?”
    谁知道朱厚炜这次格外硬气,甚至认真摇头:“不去,哥,这事没完呢,你当江芸为何迟迟不露面,甚至不见客,还把黎循传都赶走了,因为这事处理不好,她江芸这辈子都要背负佞臣的骂名了,她多骄傲的一个人,难道你要她今后要被人戳脊梁骨。”
    朱厚照沉默。
    朝堂的舆论一发不可收拾,当日的场景被人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到最后甚至演变出无数不堪入目的话语。
    江芸一路走来,争议本就不停歇,更别说她又是女子,故而每每她弱势,那些人就会反扑,恨不得把人撕碎,恨不得让她她彻底不能翻身。
    “是我对不起她。”朱厚照低头,失魂落魄坐回龙椅,“天下悠悠之口,可我要怎么做?”
    朱厚炜也跟着一脸惆怅地坐在他哥边上:“要是能扭转这个局面就好了。”
    —— ——
    任由外面诸多热闹,今日江家小院难得大家齐聚一院。
    ——原是今日要拆江芸手上的绷带。
    张道长今日起得大早却没出摊,一直在院子里走动,又认认真真洗了好几遍的手,又烘了不少药材,紧张得嘴巴直嘟囔。
    这窝囊劲,江芸芸看着直不耐烦:“我感觉早就能动了,就你一直给我捆着,别墨迹了,快给我拆了。”
    张道长瞪眼:“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还能受这么重伤,白瞎了这么好的脑子。”
    江芸芸怒了一下:“顾闲闲,张老道骂我!”
    正在磨药的顾知立马抬头大骂:“老道,你干嘛骂我老师,胡子痒了是不是!”
    张道长气坏了,紧张的摸了摸自己修剪漂亮的长胡子,骂骂咧咧道:“坏胳膊肘,你这儿往外拐的胳膊肘!”
    顾知一本正经说道:“我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这样的。”陈禾颖也跟着小声附和着。
    张道长打了个恶寒,对着江芸芸抱怨着:“你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江芸芸得意地摇头晃脑:“魅力,你懂不懂。”
    等快到中午,天色正好,日光暖和,张道长开始专心致志给人拆布条,几个月不见天日,整条手臂苍白得毫无血色,越发显得那条伤疤狰狞恐怖。
    “怎么留疤了啊!”乐山立刻急了,“这可怎么办啊?好深的伤疤啊。”
    “不急不急,我配了药。”张道长仔细看了看这个伤口,“完全消掉是不能了,但是能和你脸上的那个一样,变得不显眼。”
    江芸芸不甚在意,伸手来回在空中晃了晃,唏嘘说道:“三月不见天日,我感觉手臂的力量无穷无尽。”
    张道长翻了个白眼,把她的手抓回来:“歇歇吧,少折腾它了,当自己三头六臂啊。”
    江芸芸被人钳制住,只能乖乖哦了一声。
    “我去炖点猪蹄来补补。”乐山绞尽脑汁想了想,最后拍了拍大腿,严肃说道,“最近家里都不吃酱油了,万一留下黑色的疤,也太难看了。”
    “不要!”江芸芸和张道长异口同声反驳道。
    “淡死了,我不吃。”
    “我又不靠脸吃饭,留疤就留吧!”
    乐山扫过不服气的两人,冷笑一声:“反驳无效。”
    “都是你。”他走后,江芸芸和张道长开始互相甩锅道。
    陈禾颖悄悄靠过来,小心翼翼摸了摸那道狰狞的伤疤:“老师当时一定很疼,吹吹。”
    江芸芸笑眯了眼,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疼,今日既然不去上学了,出去玩吧。”
    顾知远远一听,紧跟着欢呼一声:“我早就待不住了,走走走,逛街去,想去买头花,老师我给你买一个巨好看的好不好啊,春日还有很多花,我买点花来庆祝一下吧。”
    张道长一听就来气:“就知道玩,没出息!”
    顾知已经拉着陈禾颖头也不回,蹦蹦跳跳跑了。
    “真是年轻啊。”江芸芸看着她们的背影,一脸感慨。
    “谁不是年轻过来的。”张道长坐在小板凳上,开始给人抹药,随口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江小芸也很活泼啊,逮着你那个弟弟一顿骂,挥起拳头就是揍。”
    江芸芸紧跟着笑了起来:“那个时候你还骗我糕点吃。”
    “什么骗!”张道长不高兴说道,“一物换一物的,我那好东西可贵了,还帮了你这么多次,你是一点也不说啊。”
    江芸芸笑得更开心了。
    张道长小心翼翼抹好膏药,随后盯着那不好看的伤口发了会儿呆,眉毛扭来扭曲,最后忍不住凑过来嘟囔着:“你都休息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外面的人都吵翻了,就这么坐以待毙?”
    江芸芸微微一笑,平静说道:“好戏不是早就开始了。”
    —— ——
    弹劾江芸的舆论发酵了半个月,愣是没有一个人接招,直到四月十八,许久没有动静的江芸,亲自上了一份折子。
    折子内容直指江彬。
    朱厚照兴冲冲拿起折子,等放下来脸色格外阴沉。
    身边伺候的张永不经意一看,心中咯噔一声。
    “把江彬这个畜生给我带过来。”朱厚照咬牙切齿骂道。
    张永连忙对着传话的小黄门打了个眼色。
    江彬按理应该在豹房训练士兵,但这几个月陛下突然勤政爱民起来,豹房都不愿意来了,几次相邀都被他推脱了,他们这些人见到陛下的次数骤然减少,对于训练的热情自然淡了许多。
    “都是江芸那个灾星。”钱宁咬牙切齿骂道,“要不是她装模作样,佯装可怜,爷如何能这么冷落我们。”
    “外面人人都说这个江芸蛊惑陛下,心机深沉……”许泰面容凝重,“当日我看陛下对江芸的态度也格外的……”
    他想了想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张脸格外阴沉。
    陛下的态度太重要了。
    至少这三个月来陛下的态度似乎又说明——江芸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女人而已。”钱宁冷笑一声,“陛下也是没见过好的,一个这么强势凶悍的人,除了一张脸还可圈可点,还有哪里值得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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