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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淫青春之放纵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下厨房

第75章

      许多人因吃不上饭, 只得上山投靠匪贼, 提起刀来, 又对曾经的父老乡亲反目劫掠,如此恶性反复, 以至匪患愈演愈烈。
    眼下入了冬, 粮食就变得更为稀罕了。
    即使是山上那些所谓的大寨,也未必人人都能分而食得一口米粥。
    康醒时作为新入职的军队文官,原是跟着定安军过来历练的,不成想在分发粮食一事派上了用场。
    他曾跟户部的人学过检籍之法, 也会核算账簿, 起初遇到百姓哄抢,也是他变通想出对策,稳住了秩序。
    替谢瑾分担了不少。
    今日巴岭镇上下了点小雨, 寒凉入骨。谢瑾一身素衣,撑着伞低调来到了临时搭的粮帐前。
    他打扮得朴素, 起来与当地百姓无异,可一放下伞,露出一头乌黑昳丽的卷发, 气质温柔出尘,沿途的人们便忍不住往他身上打量。
    而一正面瞧见谢瑾的脸,他们又犹见神佛一般,虔诚低下头,生怕冒犯圣人。
    “醒时,你这边可还顺利?”
    康醒时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到谢瑾来,着急做完手头上的事才抽身腾出空来,咧嘴笑说:“还成,就是领取粮食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了,有时候人手不够。”
    谢瑾将伞收了,放在一边:“有匪贼下山了么?”
    康醒时便取过一本理好的册子递给他:“如瑾哥所料,前些天他们兴许是在观望,疑心我们是否有诈,不曾现身。可从昨日起,就有山匪陆续乔装打扮成百姓来领粮了,他们自作聪明,册上登记用的都是假名假籍,可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谢瑾接过来仔细翻看,温声赞许:“做的不错。还得再辛苦几日,彻底打消山匪的疑虑戒备。”
    听到夸赞,康醒时笑着挠头,可又皱眉担忧起来:“不过瑾哥,这次鲁家军内部倒是对分发军粮的意见分歧很大,我听说还有将领跑到鲁将军帐中闹,会不会……”
    谢瑾宽慰笑说:“军中若不闹开,怎能让山匪坐享其成后,再掉以轻心?”
    康醒时恍然,可还是有几处想不明白。
    谢瑾就耐心解释给他听:“意见分歧,对别的军队许是致命隐患。可鲁家满门从军,军中的左膀右臂,皆是鲁直及其父辈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族中亲人,只这几日意见不合,不至于乱了军心。而且想拔除匪患这颗根深于巴岭多年的毒瘤,不得不有所牺牲——”
    “原是如此!”
    就在这时,只听得粮仓旁看守的士兵忽高声一喝,“站住——!小子往哪跑!”
    谢瑾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怀里抱着几袋米,神色慌张地向人群外拼命跑去。可还没被逮到,他因跑得过急,脚下一栽,就往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袋口一松,白花花的米粒“哗啦”散落了一地。
    男孩望着地上滚跳的白米,愣了一愣,当即委屈得要落泪,可转眼抬头看到高大冷面的军士站在自己面前,害怕得不敢吱声,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谢瑾快步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士兵退了半步,禀告道:“瑾殿下,康大人,他趁我们的人忙着分发粮食,对孩子没有防备,居然直接抢了粮就跑!”
    谢瑾见那小男孩浑身脏兮兮,一双圆溜溜怯生生的眼睛,不敢抬头看人。
    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谢瑾蹲下身,用袖子先擦了擦他的脸,柔声询问:“小兄弟,别怕,这些粮食不用钱,你为何要跑?”
    男孩听到这声不由呆呆抬头看了眼谢瑾,失神片刻,又惊恐低下头,垂着眼睛,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我、我知道……可我一个人领的粮,不够……”
    一旁士兵呵斥:“小小年纪就如此贪心,怪不得手脚不干净!”
    谢瑾抬手示意他住嘴,又关切问男孩:“你家中,可是还有别的亲人?”
    男孩怯怯的:“爹娘死了,只有,我和我哥……”
    谢瑾:“那你哥哥呢?他没来吗?”
    男孩眼眶忽一酸,忍着哭意,断断续续道:“我哥病得很重,他起不来……他为了养活我,两年前跟土匪上了山,后来不知得了什么病,那群土匪不肯给他请大夫,也不要他了,就把他扔下了山……”
    谢瑾心中悲悯,微微一愣。
    至此,那男孩的泪水再也憋不住,簌簌而下,嚎啕大哭起来,不停往地上磕头:“大人,我哥……我哥他快死了!……我不是故意要抢……我、我只是不想看我哥死!想拿米给我哥请大夫……”
    谢瑾猝然一恸,不觉被什么触动了,心头钝痛,忙用宽厚温暖的手掌拦住他的额头。
    此时一旁队伍中,就有人冷言相讥:“这小孩真是不懂事,这年头,谁家中没饿死过几个人?要都像他这样抢,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可不么,他哥就是土匪,定做了不少坏事,要真病死,那就是因果报应!”
    “……”
    “没,没有!我哥他是好人!他不会得报应的……不会的……”
    那男孩百口莫辩,声音却越来越小。他在冷漠的指责声中无地自容,一时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了。
    雨又下了起来,谢瑾面色略沉,重新撑起伞,将那孩子暂时带离了此地。
    康醒时看了眼谢瑾,便主动说:“瑾哥,这事要不交给我来办吧,你别操心了。”
    谢瑾点点头,叮嘱道:“别为难他,请军医去到他家中看看。”
    “嗯,我知道。”
    ……
    谢瑾并非宅在深宫闭户不出的富贵之人,他从少时随军出征,曾游历中原九州,见多了人间疾苦。
    可今日之事,不知为何却令他有些挂怀。
    待到康醒时回来后,谢瑾又去专门问了情况。得知那男孩哥哥得的是痨病,已病入膏肓,就算暂时开了药,恐怕也挨不过年关了。
    谢瑾一想到那男孩无助的模样,难消心中郁结。
    夜深人静时,他坐在桌前,忍不住将之一一写到了信中,不知不觉,竟也倾诉了三页之多。
    月夜疏凉,墨迹久未干透。
    谢瑾惘然,望着那信笺犹豫半分,心中微动,还是不由提笔添了一句作结:[翘首盼春归,以慰相思意。]
    第79章 心愿
    年关将至。
    虽正逢战时, 建康百姓也已张罗着庆贺新岁,街头巷尾都透着洋洋喜气。
    裴珩从不盼着过年,每逢大小节庆, 宫里的那些繁文缛礼就令他头疼。
    可他又盼着这年能快点过去, 才好冬去春来。
    年底朝中事忙, 裴珩是夜还在长昭殿与人议事。此刻收到信,他攥袖掸去信封上的寒霜,便迫不及待当着众人的面拆开。
    正是谢瑾前日写的那封。
    裴珩从小没受过多少善待,故而骨子里冷血如斯。
    世人皆苦, 再可悲可怜的人和事, 于他而言, 不过都如浮云一瞬,不值得浪费一丝悲喜, 甚至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可经谢瑾笔触倾诉, 在信中得知那对兄弟的遭遇,裴珩眉心微拧,心思不觉跟着沉甸了。
    竟有几分感同身受。
    而看到最后一句时,裴珩周身又蓦然一震, 心头热血滚烫, 当场要被一股强有力的喜悦给击昏了头。
    他生怕是这两日疲乏过度,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视。
    于是深吸了口气, 他又打开那信,反反复复仔细读了几遍。
    [翘首盼春归, 以慰相思意]
    真是相思之意!
    哪怕不曾点明是何种相思,哪怕只有写信提笔的那一瞬,也足够了……
    他也是想自己的!
    须臾, 裴珩嘴角快咧到了耳根,连脚下都变得飘飘然了,未与朝臣再吩咐几句,就兴冲冲离了长昭殿。
    他魂也丢了一半,连迈那每日必经的门槛都能绊着。
    “嗳哟,皇上可当心呐。”姚贵见他这副反常模样,在旁提心吊胆的。
    等到裴珩入了殿,揣着那信坐下,激动劲头稍平复了些,姚贵才岔开话道:“皇上,太后身边的人今早过来传话,问上元节皇上可否要去灵福寺礼佛,新年伊始,为大雍祈福,也好陪太后娘娘在寺中小住几日?”
    裴珩如视珍宝地将信折叠收好,又漫不经心:“礼佛?朕不去。”
    前朝诸事缠身,裴珩没空去烧高香、拜大佛。
    且他从来不信这些神佛之说,若不是袁太后这两年礼重佛教,虔心向佛,他甚至想将朝廷拨给各大寺的香火钱都克扣下来,挪作军用。
    何况上元节那几日,还与谢瑾约定回建康的日子相近,他得在宫里等他。
    姚贵应了声:“是,那奴才去回了。”
    裴珩忽想到了什么:“等会。”
    姚贵又忙弯腰回来。
    “朕记得,这灵福寺是不是在建康的西北方向?”
    他七八年前随父皇去过一次,早就记不太清了。
    姚贵机灵笑着:“回皇上,正是。灵福寺坐落在万清山,与允州有交壤,而允州与满洲相邻,那自然离巴岭也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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